可是当她看到人群里那个泰然自若的身影时,心底也会生出一股力量,催逼她挺起脊梁骨,为他全力以赴。
回府的一路,赵鸢都在琢磨说辞。
这些年来,赵太傅专注培养国子监授课的博士,他既不收学生,也不问朝政,嫡亲弟子出了事,也不多过问。要说动他去帮李凭云,赵鸢只觉得难如登天。
到了家门口,她仍未打好腹稿,忧心让她没能注意到府前停泊的陌生的轿子。
入了门,忠叔打着战栗,“小姐,宫里来了人,带了圣谕,召你入宫。”
女皇要见她?赵鸢灵敏地感觉到,一定是为了李凭云的事。
她换了身正式的着装,赵府门前那辆低调的轿子,正是女皇派来接她入宫的。
轿子从谨门入宫,那里是宫人通行的偏门,赵鸢也猜到了,此举是为了掩人耳目。
她意识到,此次李凭云出事,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复杂。
轿子穿过太液池,来到女皇起居的北斋堂。
一个严肃的中年宫女走来:“赵小娘子,陛下正在沐浴,请你随奴婢来,奴婢伺候你更衣。”
赵鸢行礼后,也不敢多问,任由宫女将她折腾一通,最后送入居鹤宫。
居鹤宫是女皇专用的汤池,屋中处处可见白鹤雕饰,有些是瓷的,有些是玉的。
女皇半靠在浴池边,两个年轻宫女跪在身后,一名给她捏背,另一名用香露在她背上涂抹。
赵鸢不敢直视圣体,她跪在女皇背后,小心谨慎地呼吸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