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鸢立马松开裴祖母的手臂:“祖母,怕是我身上的味道。前夜我家里祠堂走水,连带着书阁也烧了,我们赵家藏了百年的圣贤书,都给烧干没了。”
“啊?这么严重么?家中可有人受伤?这样,我派几个人过去帮手吧。”
赵鸢道:“庆幸没人受伤,家里人手也够用,多谢祖母关心...只是...”
见赵鸢面露难色,裴祖母说:“裴瑯欺负你了?”
赵鸢抿抿唇,“没人欺负我,是我家走水的地方是祠堂,只怕迎亲时,不大吉利。我心里有个主意,还没跟我爹娘说,想先来问问您的意思。”
裴祖母说:“你这丫头从小就有见解,祖母能帮你的一定帮。”
“祖母,历来都有新科进士在凤凰台举办宴的传统,当年我登科时,未曾受邀登凤凰台,这是我最大的遗憾,我想在凤凰台出嫁,为自己多年苦读,求一个善终。”
娶一位女进士回家,于武将出身的裴家也是一妆光宗耀祖的事。裴祖私心想让赵鸢的婚事比沮渠入门时更隆重,二话不说买下了凤凰台,将凤凰台作为聘礼的一部分。
裴家给足了赵鸢风光,梁国郡主十分满意,大婚前夜她从赵鸢那里回来,对赵太傅得意道:“我找了好几位大师,都说那人的命,压着咱们鸢儿的命,你说我迷信是不?现在看看,咱俩到底谁是对的?”
赵太傅说:“你不怕鸢儿知道了真相恨咱们吗?”
“恨就恨吧,为人母,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一个贱民毁了一辈子。”
那日国子监问审的画面陡然印入赵太傅脑海,与之重叠的,是当年谨辞从凤凰台跃下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