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凭云啧啧两声,他手指轻扣了两下赵鸢额头,道:“赵大人真是可爱啊。”
可爱一词,指令人敬爱。赵鸢听李凭云没由来夸自己一句,立马自谦道:“赵鸢刚刚上任,却未有所作为,担不起大人赞赏。”
伴着屋外打斗声越是激烈,李凭云忽发出一阵开怀笑意。
他似得了一个新的宠物,忽然有了耐心:“赵大人,过来。”
赵鸢唯恐他有要做出有辱斯文的事,她向后退一大步,后背贴在雕花柜门上:“大人有话直说。”
李凭云淡笑一声,道:“为官之道,无非八字真言——装聋作哑,不闻不问。你若事事都要问个究竟,便是四处给人留拿捏你的把柄,懂了么。”
赵鸢似懂非懂,正要往深处问,六子提着一个人闯进来:“大人,抓住了。”
被六子提在手里的,是个黑衣疤脸大胡子刺客。
他被六子挑了手脚筋,动弹不了,只能嘴上逞强:“你们杀了老子吧,十八年后老子又是好汉一条。”
李凭云的困意被这人扰得一干二净。
他瞥了眼赵鸢:“赵大人,闭目。”
“为何?”
李凭云清淡地扫了她一眼,眼神仿佛在说着五个字:孺子不可教。
他从床上下来,越过赵鸢,赤脚走到六子和那刺客跟前。
“把他拿稳了。”李凭云对六子说。
六子道:“大人,我的手劲儿你放心,稳稳的。”
“匕首给我。”
六子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,递给李凭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