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凭云明说了要利用她,可赵鸢只是觉得他比平时更近了几分。
李凭云原来也不是圣人,他和她、和普通人一样,也有私心。
赵鸢听到,在暗夜中,兀自笑着说:“赵鸢虽不想被人利用,可我想,李大人定是有一颗清白之心,才会如此坦荡。”
电闪雷鸣照亮赵鸢白瓷一般的面庞与明亮的眼睛。
大雨将神佛衰败的破庙笼罩,天地间听不到其它的动静,见不到任何一丝光。赵鸢同李凭云二人面对面躺卧着,她在病重,呼出气息热腾,拂扫过李凭云冰冷的脸庞。
赵鸢脑袋疼晕了过去,她的呼吸变得沉静,偶尔发出痛苦的□□。
李凭云离她还有一拳距离,她的身体像个火炉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气。李凭云的手落在她额头上,手下烫似一团野火在烧。
他摸黑起来,将稻草堆成一个简单的床铺,脱下自己的衣物垫在底下,将赵鸢放在那处躺着。
李凭云的衣物几乎都盖在赵鸢身上了,第二日清晨,他接连打了四五个喷嚏。六子从屋外窜进来,嘲笑道:“叫你不多穿件衣服吧。”
“沮渠燕说的可是实话?”
“她没骗人,确实是她的大哥邯郸王要杀她。昨夜那帮追兵里,有个嘴不严实的,透露了他们在这次来玉门关之前,就接到了邯郸王的指示,要在路上解决掉沮渠燕。咱们帮沮渠燕杀了追兵,现在惹上大麻烦了,你自己看着办吧,必要时刻,我得自己逃命,顾不得你死活。”
李凭云轻描淡写道:“你倒是想得远。”
“这沮渠燕是你招惹来的,我可不替你承担后果了。”
赵鸢混混沌沌醒来,烧并未退,六子丢了一个热腾腾的烧饼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