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县令让王道林重新做一本账出来,赵鸢开始“不舍昼夜”忙碌于此事。
王道林以“教导”的名义,将繁重的活都交给了赵鸢。
“赵主簿,可千万别犯上次的错误了,田刺史是个较真的人,他若看到我们新送去的账本和上次送的对不上,很难不认为是衙门年初谎报账目,挪用公款,这可是重罪,一不小心,司徒县令就有可能被革职。”
赵鸢道:“王主簿,上次送过去的账本是怎么回事,你我都清楚。州府每年三月收一次前半年账目,每年七月收一次前一年年账,这样做的目的,就是为了防止衙门做假账。咱们的年账我是照着衙门留底的月账一条条对过的,若真有错,只能是上半年交上去的账本里有亏空。”
“赵主簿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赵鸢道:“王主簿,话我已说的清楚了,您也听明白了,我无需再说第二遍。”
王道林不是咄咄逼人那一挂人,衙门里若挑个看上去脾气最好的,铁定是王道林无疑。他微笑道:“赵主簿,你我不必如此生疏,县令让你听令于我,这是公事,私下里,咱们还是朋友,我好心提醒你,在衙门里做事,上级让你干什么,你照做就行,你也不愿惹事生非是不是?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,赵鸢面对王道林的厚颜无耻,无处发泄。
眼看到了夕阳时,赵鸢将今日对的账递给王道林,王道林略看了一遍,道:“赵主簿,我不知强调了多少次了,衙门食肆承包一项,属于官吏俸禄支出一目,你怎又把它单拎出来了?”
明堂里,李凭云亦在。因有这个第三人在场,王道林斥责赵鸢的声音不觉又响了几分。
赵鸢道:“当月的账目就是这样记的。”
王道林叹了口气,“赵主簿,你若对我有不满,咱们可以私下调解,你可千万别拿公事开玩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