账本是衙门最重要的文件,日常都锁在箱子里,只有负责账本的人才有钥匙。昨天王道林将对账的活全推给了赵鸢,钥匙自然在赵鸢手里。
李凭云走到存放账本的架子前,“钥匙给我。”
赵鸢想到李凭云截胡了瓜农案一事,理智不肯再信他。她道:“李大人,我只是个打杂的,没有王主簿的命令,不敢随意打开柜子。”
于是赵鸢眼睁睁看着李凭云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,打开了柜子。
他从一堆账簿里找到去年的账本,翻开一看,账本的墨迹未干。
赵鸢看得胆战心惊:“李大人,你私藏账房钥匙?”
“赵大人,你故意在对账时犯错,从王主簿那里骗取账房钥匙,掉包了账本,该当何罪?”
“衙门的月账和送往州府的年账对不的数额足有二十两银子,这是显而易见的亏空!我既然知道了此事,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李凭云将三本月账一页页翻过,感叹道:“赵大人连夜抄了三本账,不细看,毫无破绽,也是厉害啊。”
“多谢李大人夸赞...”她意识到不是说这事的时候,立马改口道:“既然李大人发现了,我自认倒霉。但这账本是司徒县令贪污的证据,我是不会放回去的。”
李凭云不禁后悔。
他后悔当初在玉门关时,没有珍惜赵鸢对他毫无保留的崇拜,让她如今防贼似的防着自己。
李凭云将手里的账本塞回赵鸢怀里:“赵大人,你紧张什么?”
李凭云笑意松懈,这却让赵鸢更加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