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命鸢妹彻查陇右科举舞弊一事,实则是给鸢妹提升官声的幌子。她是赵太傅的掌上千金,是陛下一手培养的进士,怎会真让鸢妹涉险。”
李凭云道:“侯爷不必绕弯子,有事直说即可。”
裴瑯从怀中取出一纸文牒,“皇帝口谕,陇右道肃州府太和先县丞李凭云,令其任太和县县令,奉朕之命,清肃陇右贪腐,即日奉行。”
皇帝口谕,李凭云不得不跪。
“李县令,还不接你的告身书?”
李凭云双膝曲起,跪在裴瑯面前。
“下官叩谢天恩。”
裴瑯以为他跪下了,就会低人一等,殊不知尊卑上下,从不是由身份地位决定的。
李凭云他如此漠视一切,哪怕他做出最臣服的姿态,也难以让人相信他的臣服。
“李县令起来吧。”裴瑯亲自扶李凭云起来,“有一事,我还得求李县令帮忙。”
李凭云笑道:“侯爷今夜究竟带来了多少坏事?”
“陇右的事交给李县令,陛下再是放心不过。陛下和赵太傅的意思是,趁此机会将鸢妹调回长安,但鸢妹的性子,李县令想来也清楚,她误以为能将晋王问罪,是自己的功劳,现在突然将她调走,她肯定不从。别人说干口舌,不比李县令一句话来得有用。”
“所以,侯爷的意思是想让下官把这些消息转达给赵主簿。”
裴瑯又拿出一份文书,“这是将鸢妹调回长安的文书,此事不急,李县令可以一边整顿陇右,一边做决定。当然以鸢妹父亲的意思,自然是她越早回长安越好。尚书省的遴选考试在即,若鸢妹能赶在这之前回长安,以她的实力,进入尚书省不是难事。”
李凭云从裴瑯手中拿来赵鸢的调任文书,他看也不看一眼,直接道,“不需要那么久,一日便足够。”
裴瑯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