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鸢将帕子揉起来,塞进腰间。
李凭云轻笑道:“赵大人方才自己说了,你我之间,道什么谢呢。”
赵鸢一个白眼翻上天。
“赵大人...”他一手负在身后,朝她走来。
赵鸢向后腿了一步,却被该死的书架拦住了退路,她肩靠在书架上,戒备道:“李李...李大人,非礼勿近啊。”
李凭云身影逼近,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。他的肩是如此之宽,将她完全覆盖住。
“赵大人,你还心悦我么?”
如此珍惜的心事被他调侃地问出来,赵鸢恼羞成怒,“若没有正事,我...下官先告退了。”
李凭云哂笑:“赵大人,若你还心悦于我,再让我抢一次你的功劳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陇右集团一案,由我来查。”
她九死一生换来的公道,不可能拱手让人,哪怕对方是李凭云。
“李大人,公是公,私是私,陛下下令让我彻查此案,我却将此案调查的权力让给你,岂不是忤逆皇命?你这是要我人头啊。”
李凭云抬眼看了看她圆滚滚的头颅,抬起了手,手臂绕过她耳边,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份文书。
“这是你的调任文书,陛下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查这案子,但是你亲自揭发的晋王,若我是你,也不愿将此事交给别人负责。所以赵大人,与其把这事交给别人,不如交给我。”
别人,他。
他们见彼此的第一面,已将世上的人分成了两类,一类是别人,另一类,是彼此。
“不可能。”赵鸢夺过李凭云手中文牒,翻开查看,她神色凝重,最后重重合上了文牒,“这像什么话?县里的成就大部分是李大人的功劳,我只参与了解试一事,还害了十六条人命,将我调去吏部,未免太了不公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