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看看屏风的方向——
敢情弹琵琶的人根本不是李凭云。
李凭云不是独身一人进来的,在他身边的,是一个薄纱遮面的女子,她盘着妇人发髻,穿着和李凭云衣服同色的襦裙。
赵鸢没有回答方才李凭云那句话,她耳朵里一阵嗡鸣,等她回过神来要给李凭云作揖,起身间,袖子拂过了茶杯,茶杯滚落至地。
赵鸢又慌乱地去捡茶杯。
如此慌张,丝毫不像她能做出来的事。她反应如此强烈,只因那女子挽着李凭云的手臂。
“赵大人,见到我很意外么?”那女子道。
赵鸢不懂她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,便投去目光观察。女子虽然遮着半张面容,妆容素淡,但完全遮不住她极具异域风情的样貌。
赵鸢攥紧手里的茶杯,目不转睛盯着那女子:“沮渠公主,没有朝廷的通关令,擅自出现在长安,您不怕被当做细作么?”
那女子正是沮渠燕,赵鸢做官的直觉告诉自己,她的出现另有目的。
沮渠燕掺着李凭云入座,她将自己夹在李凭云和裴瑯身边,手里挽着李凭云,身子却向裴瑯倾去:“裴郎,听说你和负责长安防卫的中郎将是发小,你会帮我么?”
裴瑯被这女人玩得团团转,脸色变得铁青:“鸢妹,沮渠公主此行是为求援,你放心,她不会作乱。”
赵鸢盘腿坐在裴瑯另一侧,“但愿如此。”
沮渠燕朝她飞来一个媚眼:“赵大人,同是女人,咱们又都跟裴侯有些关系,不要相互为难嘛。”
赵鸢气得七窍生烟,偏偏不能流露半分不悦。她掐了自己大腿一把,裴瑯道:“鸢妹,都是朋友,你不用端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