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书省门前,周禄一席白色貂裘,立在雪中。
赵鸢腹诽,同样是白衣,李凭云穿似仙鹤,别人穿就像傻貂。
如今和周禄撕破了脸,她也懒得装了,直接无视地从他面前走过。周禄玩味地瞥了她一眼,随后转向李凭云:“李司吏,人已经放了,往后我也会对此事既往不咎,你该兑现承诺了。”
李凭云比周禄高出半个头,他低头看着周禄,“在这里么?”
男人的嫉妒,比女人更可怕。此时李凭云就连身高高出周禄半头,都成了一种罪过。
周禄不愿承认过去那个任他打骂的野种比他更高,比他更强壮,明明那时就算把他的头按在水里,他也没有反抗之力。
周禄狠戾道:“就在这里。”
李凭云把伞把递给田早河,自己从伞里走出来。
此时已是下午,不少官吏从家赶往尚书省,见到门口有热闹,都停下来观看了。
众目睽睽下,李凭云平静地拂开衣袍,双膝着地,跪在了周禄面前。
他眼里没有分毫屈辱,静如清晨的湖泊。
李凭云叩首道:“多谢周主事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“云哥!你疯了!是他先挑事的,你干嘛跪他!”高程冲出去,拉着李凭云要他起来。
田早河阻止了高程,对他轻轻摇头。
对李凭云来说,跪谁都不重要。就算不跪周禄,他还是要跪其它位高权重之人,不跪权贵,还是要跪君王,不跪君王,要跪神佛。
重要的是,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