沮渠燕娇笑道:“赵姑娘,你是长安城里的官家小姐,应当还未试过男女共浴吧。”
“龌龊!”赵鸢瞬间面红耳赤。
她刚换过泡汤的衣物,汤池里的蒸汽渗进轻薄的衣料上,衣料仅仅贴在身上,几乎透明。她的肩头和胸脯上,都透着健康的红晕。
裴瑯将沮渠燕的话信以为真,立马抗拒道:“千万别,她爹会杀了我的。”
赵鸢一个雏儿跟着三个老流氓,格格不入。她逃跑之际,被沮渠燕拦腰扔进了女汤里,沮渠燕脱去衣物:“跑什么?你亲我那夜,可是很主动的。”
赵鸢这人,是有些有贼心没贼胆,又喜欢情绪用事。
她忍气吞声道:“沮渠公主,请你自重。”
热气渗入毛孔,温暖的汤水消除了一切疲惫。赵鸢躺在浴池檐上,体会着颐养天年的快乐。
“沮渠公主,我是不是对裴瑯太不刻薄了?”
“是太刻薄了,先不说裴瑯相貌英俊,有世袭的爵位,还手握逐鹿军,他的脾气,也算男人里顶好的了。”
赵鸢翻了个身,趴在岸边,下巴枕着胳膊:“其实小时候,我是很爱慕裴瑯的,在长安,我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,就连陛下也夸他是能代表长安的男儿,有他当我的未婚夫,我很是得意。刚开始,他有了暖床丫头,我很不高兴,我娘和他的祖母都说,我年纪小,要让他先长大,才知道疼我。我忍了那回,后来,他大概是知道了开荤的乐趣,开始流连于烟花之地,他祖母很生气,我爹也因此训斥过他多次,但他们都对我说,等成婚以后就好了。他们越是让我忍耐,我越是厌恶裴瑯,而后...就渐渐忘记他对我的好了,每次看到他,都恨不得躲着走,后来考科举,去太和县,也只是为了拖延婚事。”
沮渠燕轻轻一笑,心想,原来赵鸢还有这么惹人怜爱的一面。
“你既然厌恶他,为何不退婚呢?”
“我们的婚事是先皇定下的,除非陛下下旨要我们退婚,要不然,谁都阻拦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