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哎,哥,你拉我干嘛,那人狮子大开口,我得跟她理论理论,区区五个包子,她包的是金子啊,还要五百……”
“闭嘴,丢人现眼!回去收拾你。”
卢真拉人走的急,妇人边上的一家子人见状,当即还要冲上去追人,结果妇人看清手里接到的银角子是一两值千文,比自己要的五百文多一半,妇人赶紧喊人,“哎哎,回来,都回来,人家赔钱了,没折本,走走走,别追了,咱们家去,铺子还得看呢。”
欲追的家人闻言,这才止住了脚步,跟着妇人往来时的路回,周围看戏的人这才散去。
而卢真这厢也才把卢瑾娘拽回到了自己落脚的地方,拉着极力抗拒的人往自己屋里一推,卢真不顾卢瑾娘的吵闹反手闩门,而后双手抱胸,睨视着眼前一身不满的人,语调压抑带气。
“说吧,先前是你吵吵着要回幽州,好,我费心费力好不容易把你跟娘安顿回去了,怎么?你跟我说说,眼下你为何会出现在屠何?还有,娘呢?”
被问起这个,在家一直都是理直气壮的卢瑾娘不由缩了缩脖子,“哎呀哥,你别这样嘛,凶巴巴的看着渗人。”
卢真额上青筋直跳,怒斥,“说!”
卢瑾娘吓一跳,嘟囔着还想再撒娇胡搅蛮缠来着,可看到亲哥动真的眼神,卢瑾娘也怕了,不敢闹了,老老实实的退到墙角,看着卢真瘪了嘴,“哥,你别生气,呵呵,那个,娘,娘她挺好的,人在幽州呢,我保证,娘一切都好。”
“娘在幽州,那你为何在这里?你是不是背着娘一个人偷跑出来的?”
卢瑾娘吓一跳,心虚的赶紧摆手告饶,“不,不,不,大哥,我,我离开的时候给娘留了信的,不是偷跑。”
“这还不是偷跑?”,卢真给气笑了,不禁伸手揉上额角,心累的询问,“说吧,你什么时候跑来的?偷跑来屠何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说起这个,卢瑾娘也委屈啊!
想到这些日子来,屠何被围,自己受困,缩在客栈里头日日提心吊胆;
想到好不容易等到敌军退兵,屠何平安,那个人领兵英勇驰援屠何的消息,自己忍不住内心的躁动上街打探,结果银钱却被偷了个精光的倒霉遭遇;
再想到饥肠辘辘,被客栈赶出门,流落收容所,为吃个破包子被人围追堵截跑了半个城的委屈;
卢瑾娘立时眼泪吧嗒吧嗒的。
“哥,呜呜呜,我可算是见到了你,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,哥,呜呜呜,我本来是担心你,想找你来着,可是,可是我的钱包被偷了,呜呜呜,我还被该死的客栈给赶了出来,哥,你不知道,我可惨可惨了,我这些日子住的都是收容所,呜呜呜呜,我还饿,哥……”
这一声声的哥,一滴滴的泪,叫的卢真心软,再大的火气,在亲妹子的眼泪委屈,可怜巴巴下都化为了乌有。
卢真长叹一声,“算了,莫要哭了,一会我派人去给你置办两身衣裳,你好好洗洗,回头哥带你去吃饭,别哭。”
诶?这是逃过去了吗?卢瑾娘眼睛顿时一亮,立马也不哭了,一抹眼泪,乖巧的嗯嗯嗯点头:“哥,你真好,我就知道你疼我。”
“呵呵!”,卢真冷笑,可拿这么个妹妹,他还能怎么办?
待到安顿好打理这丫头,陪着她吃饱饭,自己再领着她准备去找家靠谱的客栈安顿她的时候,小丫头的一句话,让卢真彻底意识到了不对。
“哥,你怎么让我住客栈呀?我害怕,不能跟你一起住吗?还有哥,先前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,你是跟着你朋友一起来驰援屠何的吗?那你那个朋友呢?哥,我怎么没见着他呀?”
“瑾娘,你问我朋友作甚?”,猛地意识到不对的卢真眯眼,认真的打量着眼前故作天真娇憨的妹妹,不等对方受不住自己的注视,不自觉的想要躲闪开的心虚模样,卢真蓦地想通什么,语出不善,冷冷道:“瑾娘,你从幽州偷偷跑来,想见大哥是假,要见哥的那个朋友才是真吧?”
卢瑾娘一惊,连忙跟触电般的慌忙摇头摆手,“不,不是的!”,可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,却让卢真越发认定,这就是真相。
想到此,卢真脸黑的不行。
他知道那个人长的招人,而自家妹妹娇憨,年少慕艾,被那人的皮囊所惑在所难免,不过那人专情也冷心,妹妹不过是一时迷惑,少女心性,等时日久了,等看清了那人真面目,知道他心有所属,想必就不会多思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