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村长大叔您快起来。”
秦芜伸手来扶,村长却死死拽住秦芜的胳膊不挪窝,凄苦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祈求。
“好丫头,好闺女,叔知道你是个心善的,求求你告诉叔,这些水你是打哪里弄来的成不?不瞒闺女你,咱们一村子的人已经两天没见过一滴水了,若是再没得水,你看看叔的身后……”,村长转头遥指身后一林子的人,“这一林子的人怕是都活不下去!好丫头,好闺女,只要你肯告诉叔水在哪,你就是咱们全村的救命恩人,叔谢谢你,代表身后我们繁兴村上下三百六十口人都谢谢你。”
这帽子怪重的,秦芜赶紧拉人,“村长大叔您别这样,先起来说话,既然我带着水来了,便没有瞒着大家的意思,您快起来说话。”
听到秦芜这般说,村长眼睛一亮,不大的双眼中盛满了光,“那闺女你是同意啦?”
嘿,还真别说,这位村长也是个人才,昨晚这位是掌握全村话语权的威严大家长,今日这位就化身成带着全村老少苦苦求生的可怜老汉,膝盖说软就软,也是个能屈能伸的英雄,变脸速度快的秦芜都咋舌。
“村长大叔,还有诸位乡亲,昨日小女与舍弟犬子得诸位让路庇护,小女心中感激不尽,发现水源,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诸位,只要大叔跟诸位叔伯兄弟不嫌弃,小女自不会隐瞒,水源就在小女昨夜落脚的地方,小女也是侥幸发现……”
听到秦芜的话,不仅村长的脸立时红了,边上的青壮也跟着脸红羞愧,跟在村长身后一并过来的村民也一并不解心虚着。
话说秦芜口中说的这些感恩的话说的他们羞愧啊,他们哪里对面前的人有过帮助照拂?不过是昨晚未免麻烦而随手的放行罢了,就这临了还警告威胁了人家一番,没有结仇,却也没有施恩啊!
不想人家一个小小妇道人家倒是个心善会感恩的,还记着帮扶他们一把,他们愧啊!
想到昨晚种种,自责羞愧的村长忙站出来,把自己的胸膛拍着啪啪响,“好闺女,叔我姓符,闺女若是不嫌弃,以后就喊老家伙我一声符叔,若是闺女你乐意,以后就跟着咱们的队伍一起上路,大家相互也好有个照应,闺女你放心,叔跟全村老少都拿你当自己人,定护着你们姐弟平安。”
“对对对,村长的话就是我们要说的话,闺女你放心,从今往后咱们全村的人都罩着你。”
达成目的的秦芜赶紧朝着众人拱拱手,“如此,小女乌娘就谢过各位了,谢谢大家。”
“嗨,不谢不谢,乌娘你能在这般情况下大度告知咱们宝贵的水在哪,那就是救了咱们全村的命啊,这点小事算什么事,以后大家都是自家兄弟姊妹,有事乌娘你只管吱声。”
“成啊,谢谢诸位,那我可不客气了。”
“不客气,不客气。”
“呵呵看我,光顾着说话去了,走走走,诸位叔伯兄弟赶紧带上家伙事跟我来,咱们这就打水去。”
“走,打水去。”
“哦哦,打水,打水!”
人群爆发出欢呼。
村长是个谨慎的人,暴喜过后,忽然意识到水的珍贵,想到逃难一路来为了一碗泥汤水,多少人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,村长当即呵斥众人:“都闭嘴,安静些,这是骚包的生怕外人听不见吗?”
这时人群中负责守卫的一猎户出身的壮汉,拉着自家屠夫把兄弟笑呵呵的对村长道:“叔,您就放心吧,昨日落脚的时候,那些逃难的人瞧见咱们村子这么多人,周近的灾民都跑的远远的了,而且咱们兄弟办事您还不放心么?打从昨个傍晚落脚起,兄弟们早就轮流巡逻不敢懈怠,附近根本没有外人在,即便有也只是区区落单的几个,咱们这么多人根本不用怕,要想抢水也得打得赢咱们呀。”
“哈哈哈,就是,就是。”
村长看着这些熊货们就脑门疼,知道他们嘴上虽贫办事倒是靠谱,心里一松,嘴上却没放过,“知不知道什么是小心驶得万年船,老子这是提醒你们。”
“行行行,叔您说什么都是对的,现在咱们能去打水了不?家里头老子娘跟娃儿们还等着呢。”
面对村里他年轻后生们的一个个打趣,村长扶额,怒喝一声,“滚!”
青壮们立刻默契分工,一拨人继续警戒防卫,一拨人四散,看样子是赶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,咳咳,是各自回自家的落脚地拿装水的家伙事去了。
秦芜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,心里提着的心终于完全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