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况且若是村里人真得的是传染性的疫病,小楼,大姐明知道可以救、怎么救而无视,选择心安理得的避开,那大姐就对不起身上的白衣。这天底下的流民再多,若是都感染了疫病,那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,而是成片成片,而且你怎么知道咱们再找到的人不会也同样感染呢?小楼,为医者救死扶伤是本职啊,那么多的人命债姐若是视若无睹的话,大姐不想后半辈子都沉浸在悔恨自责羞愧中……”
“可是大姐,我跟七仔跟小谷却只有你!”
秦芜拍了拍弟弟稚嫩的肩膀,“乖,放心,大姐有把握的,而且大姐也不能把你们放在危险之中,放心,只要听大姐的做好防护,咱们一定不会感染,小楼就等着给大姐庆功吧。”
见秦芜说的这般自信,少年心底动容犹豫,不安的问,“真的吗?大姐真有把握?”
“真的。”秦芜保证。
小楼深呼吸一口气,努力做好心理建设,这才艰难开口,“好,我信大姐,大姐也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,如果大姐骗我,那我,我,我就带着小谷七仔去找大姐,跟大姐一起扛,咱们四个要生一起生,要死一起死。”
得,这破孩子还学会威胁了,不过秦芜想到村长口中描述的病患病情,心里还是很有把握的。
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,这群人应该得的是痢疾,若是痢疾,在这缺医少药的逃难当下,她不说能救全部,保住自家四人,遏制住病情还是可以的。
事情也果然不出自己所料,等秦芜安顿好家人来到村子里,全副武装的给病患看诊过后就确认了自己的猜测,而后又抓紧时间给未发病的人群逐一看诊,从中又找出三十几个感染的单独圈开,秦芜也不去管这些人的不可置信,不接受,不配合,哭爹喊娘闹腾,反正这些都有村长跟防卫队搞定。
确诊疫病,秦芜忙的很,一遍遍叮嘱村长让护卫队按照自己先前说明的法子严格隔离,防护,自己则是想尽办法找治疗的法子。
痢疾在现代早已经是最寻常不过的病,自己药房就有治疗的药物,中西药都有,只是眼下的情况,她根本不方便拿出来,毕竟先前他们来的时候身上就那点东西,总不可能说自己还带着就针对这疫情的药物吧?
要是她真敢这么说,她敢保证,此刻情绪激动的村里人不仅不会感激她,反而会脑补怀疑他们感染疫是她作孽。
所以哪怕要拿出药物也得小心应对,找个合理不被猜测怀疑的借口才成。
思来想去,秦芜找到村长跟防卫队队长等村里能做主的人一起开会商量,众人知道秦芜这么快确诊是什么疫病,而且还表示能治,只是缺少药物,众人的心先就信任了三分,至于药物,村长等人又犯了难。
眼下到处都饥荒逃难,不要说他们手里其实也没甚钱财,便是有,拿着金银怕是四处也买不到药啊!
秦芜也知道这个难处,面对一张张苦巴巴的脸,秦芜指着出水的后山提议。
“村长叔,诸位叔伯兄弟,我是这么想的,既然这山上还能出水,就说明这地方还有地下水,既然有水,指不定这山里头就还有绿色的地方,眼下没别的办法了,咱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,不如我带几个人进山一趟,看看能不能找到何用的药。”
众人一听哪有不配合的,防卫队长当即请战表示跟从,秦芜早有打算,她找药只是借口,进山一圈就是为了给自己从空间偷渡药材打掩护而已,找并不重要,能不能找到也不重要,重要的是找这个形式借口,于是众人点头,感激不已,护卫队长当即点了十个好手,秦芜则是带着儿子与小楼哥俩就出发了。
当时看秦芜带着自家三个小的跟随,村长跟护卫队长还奇怪来着,他们倒不是怀疑秦芜要跑路。
毕竟秦芜无私献水在前,后头若不是她告知大家病了,全村人都还被瞒在鼓里都只能慢慢等死,可偏偏完全可以一走了之的秦芜却说了,这就让大家更确定她不会跑,一定会帮助大家,毕竟人家实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不是么?
他们只是心疼去山里指不定会遇到危险,带着这三孩子万一……
秦芜也懂大家的好意,可她是不可能把自己在意的人留在别人手里,哪怕对方看着再好也不成。
万一他们分开后各自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变故怎么办?万一失散了呢?
她可不想跟儿子亲人再上演一出小蝌蚪找妈妈,在意的人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来的安心,哪怕累了点,哪怕可能会同时遇到危险万劫不复,她也坚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