骏马上,谢真看着举着光在自己身前蹦跶的人再次皱了皱眉,抬腿一夹马腹,驱马到了赵哥跟前,抓着还带着刀鞘的长刀点了点赵哥的肩头。
激动的赵哥一顿,醒过味来,赶紧转头,看到是刚才救自己命的神仙,下意识咔吧跪下就磕头。
“这位大人,多谢大人救小的性命,谢谢大人。”
连日来的奔袭寻人让谢真疲惫,不过妻儿失踪这么久,第一次遇到了与妻子有关的事物,谢真耐心很足,忍着疲惫嗓音沙哑的开口。
“老乡且起来回话。”
赵哥看了看谢真,又看了看谢真身后成扇形展开的铁血护卫队,明明腿发软,赵哥却不敢违抗谢真命令,老老实实的战战兢兢站起身,眼底藏着胆怯的瞄向谢真忐忑道:“小的谢过大人,不知大人有何示下?”
谢真也不耽搁,刀鞘点了点赵哥手里的冲天炮开门见山,“这位老乡,在下是想问你手中此物从何而来?”
“大人是问这神光?”
赵哥一咯噔,虽然害怕,可出于本能,他下意识双手捂紧了手里的冲天炮,眼底有了防备,脑补哥又开始脑补。
丫的,面前的人不会也是朝着自己手中的神光来的吧?
这神光可是乌神医的,自己可没有权利处理,平安后自是要还给于他们全村都有大恩的乌神医的。
可眼前这好看的要死的官明显对此有兴趣,这人还对自己有救命之恩,若是不说岂不是不好?可若是说了,对方又要这神光,甚至还要找神光的主人乌神医可怎么办?他说了会不会对乌神医不离?
赵哥被问的纠结了,心里不断挣扎衡量,眼神就开始躲闪,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马上的谢真。
谢真见状默了默,没有为难,为了保密,更为妻子安危,谨慎惯了的他也没打算说真话,于是便半真半假道:“这位乡亲,此物主人乃是在下亲眷,刚才在下带兵路遇此地,远远看到这灯光才会受此吸引来此,从而侥幸救下老乡你的性命,老乡放心,在下只为寻亲,对此光绝无占有之意,对尔等也绝无恶意。”
见谢真说的真诚,且一张神仙面看的不像恶人,便是他一身铁血,真诚待人的时候也极其容易让人信任,况且往日这些当兵当官的,见了他们平头百姓哪怕态度再好也总是高高在上,哪像面前这位军爷,带领这么厉害的队伍,人家不仅不伤害自己,还保护自己,跟自己这等穷哈哈的平头百姓还好声好气的说话。
是以,赵哥心里犹豫了,不确定的看向马上的人纠结的问:“大人此言可真?大人真是为了寻亲,而不是跟追我的兵匪们一样想要霸占这神光?”
谢真还未说话,已经顺利解决完最后一个兵匪的将士们归队,李三郎一马当先,听到赵哥的话给气笑了,很是没好气的白了赵哥一眼。
“嘁,你这汉子真是无理,我家将军真要是稀罕你手里这玩意,大可任由这些兵匪把你杀了以后再出手黄雀在后,以我们的能耐,要这光岂不是易如反掌?你倒好,把我家将军的好心当成驴肝肺,明明我们兄弟都安营扎寨了,我们将军都歇下了,见了变故,不惜快马加鞭的奔袭十几里赶过来救你性命,你竟然还怀疑我们将军的诚心?真是不识好歹!”
李三郎没说的是,当时他们的军帅看到划破暗夜的这道光的时候,整个人都惊了,竟是丢了手里的碗,二话不说的翻身上马就往光的方向狂奔。
当时他们还不明所以,统统下意识跟随,而后见大业南地当兵的居然虐杀自家百姓子民,李三郎等将士均都怒不可遏。
所以当军帅挥手示意进攻下,李三郎他们这些兄弟一个个的都发了狠,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大业同僚呢,这些杀他们拼死也要护着的百姓的家伙就该死!
身边的兄弟俱都把眼前的兵匪当成了高狗,守护百姓就跟守护边关一样,一个照面,根本不留余地。
等好不容易解决了一群害虫,回头见了这农家汉子手中的东西后,李三郎想起他们夫人的奇异神通之处,再听到他们军帅刚才的问话,李三郎自然是联想到了此番他们南下的任务目标。
事关夫人与小将军,这被他们搭救了的农夫还里外不分,李三郎顿时郁闷气结。
赵哥本来还忐忑防备,结果听到浑身浴血归来的李三郎如此说,再看谢真依旧只是温和的问话,并无逼迫的意思,赵哥心里的天平就偏了,却哪里知道,事关爱妻,谢真只不过是一直在忍耐压抑,生怕一个不好错过有关找到妻子的任何线索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