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姐儿闻言叹气……感情自己这还是躲不过去啊!小孩没人权!
年轻妇人也跟着叹气,“算了娘,您还是帮女儿好好带着壮哥儿吧,别的您别管,小丫头如今大了越发能作,今个不好好治治她,她得翻天。”
珍姐儿一听,立刻意识到亲娘这是要动真格的了,不敢耽搁,不用亲娘再发话,小丫头格外识时务的窜过来,端起桌边亲娘剃了鱼刺的碗,抓起银勺子就往嘴里扒拉鱼肉,三两下扒拉完,小丫头嘴巴鼓鼓囊囊的,忍着鱼腥味闭眼搅啊搅,小手麻溜的把碗一扣,没好气的嘟囔着:“狼,我七完了,我玩去。”
年轻妇人看的哭笑不得,皮孩子这还是不发威不配合。
看着又皮又怂的女儿,年轻妇人无奈摇头,白了女儿一眼,再不管她,径直伺候起桌上的三人来。
珍姐儿见亲娘再不看自己,暗暗撇撇嘴,撂下碗,强忍着心头的恶心咽下嘴里食物,抄起袖子粗鲁的一抹嘴,转身就往后甲板后头颠了,边跑她还能边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声音。
“贤婿啊,此番多亏有你,不然为父跟你们母亲怕是要横死荒野了。”
“泰山大人何出此言,您与岳母既是娘子的父母,那就是我胡成的父母,只要二位泰山不嫌弃我胡成没出现,我干什么都是应当的,再说了,女婿今个能带着族人出来这一趟,还全都仰仗着娘子慷慨伸手,把当初恩人给的压箱底都拿了出来。”
“诶~你们既然是夫妻,说这些就是见外了,她的不就是你的。”
“不不不,泰山大人,话不能这么说,动娘子的嫁妆就是我的不对,只是这几年天灾人祸,族里也多有损失,我身为族长负担全族上下几千口性命,这才动了娘子的嫁妆,只实在不该,不过泰山大人且放心,娘子的恩情,我胡成,还有我胡家上下全族都铭记于心,出发前族老们就说了,待到此番归去,族里便是凑不出银钱还给娘子,也定然把族中公上好的族田划出应有的份额补偿给娘子。”
“哦哦,族老们客气了,如此公正严明,难怪会养出女婿你这般的好男儿……”
“嘿嘿,泰山大人谬赞。”,某疤脸汉子傻笑着挠头。
老爷子很满意的继续夸夸,“我儿莫要谦虚……”
唯独某小孩无聊的吐槽,“大人可真矫情啊!”
珍姐儿百无聊赖的趴在甲板尾的围栏上,竖起的小耳朵源源不断的接收着身后夜风送来的对话,小姑娘一边听,一边小脚踢踏着船围板,下巴卡在围栏上,眼睛注视着船尾的滚滚江水不停吐槽。
吐着吐着,忽的,小丫头发现江水中有个什么东西正随着船尾吐出的水波在沉沉浮浮,小丫头起先不以为意,可小孩嘛,发现水里突然出现的事物自然好奇啊,就忍不住的垫着脚尖揉了揉眼睛再努力去看。
借着船上的灯火通明,以及刚刚钻出乌云露头的月光照耀,不缺营养的小丫头视力贼好,一眼就看到了河中漂浮的异物,而后一声清脆的惊呼划破天际。
“爹,娘,你们快来啊,河里头居然有人哎,居然还带着小孩!”
一声喊,石破天惊,特别是还带着小孩几个字,惹得正在陪着父母用膳的夫妻俩立刻动了。
自打有了这一儿一女,自打曾经遭过难得过恩人的帮助,年轻妇人是不介意自己也多多助人,多积攒功德善念,也希望自己好事做多了,帮的人多了,等将来自己的孩子们,或者是恩人受难时,也有好心人愿意出手帮助他们。
带着这样的心,又心疼孩子的年轻妇人,听到女儿的惊呼后立刻扑到女儿边上查看,果见河水中心漂浮着个人,等等!还不止一个,而且还真有小孩随波逐流,年轻妇人立时急了,一把拉住身边的丈夫,“成哥,快,快救人。”
疤脸男人也不敢耽搁,当即招呼船上熟识水性且年轻力壮的族人,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救上船来。
眼看着人被抬到了甲板上,大家伙发现自己救上来的居然是个年轻的妇人,且这妇人怀里还抱着个估摸着才几个月大的奶娃娃,手里还死死拽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小娃娃。
老天!这也太能了吧?
这是母子三个?
这母子三人到底遭遇了什么?竟是可怜的流落到了这滚滚江水之中?
船上,珍姐儿的娘听闻是母子三人,忙也不敢耽搁,急急催促丈夫赶紧喊来懂医术的族人来看看,自己则是快速上前查看,想着自己身为女子,动手也免得被救妇人醒来后觉的自己失了清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