嘶!
张开的那一刹那,眼神极好的填海一眼就看清了铃铛手里捏成团的东西,甚至还看到了开头千的打头面额,填海不由嘶了一声,赶紧上手阻止了铃铛摊手的动作捏住了铃铛的手。
铃铛不解,“填海?”
填海却左右四顾,确信身边送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,要不就是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,无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,填海这才松可口气。
这模样让铃铛越发不解,毕竟自己眼睛都哭肿了,刚才填海的动作又太快,她根本没看清自己手里的东西。
还待再问,填海却先她一步,“铃铛我问你,刚才二奶奶把你手里东西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?”
铃铛回忆了一下,脱口而出,“二奶奶说是给你我的信,说让我们等她跟二爷走了以后再打开看,怎么啦填海?可是这信不对?主子有什么交代?”
这一刻填海什么都懂了,也感激这个以前自己从未看上过的二奶奶。
他也没解释,反倒是一把拉着铃铛朝着秦芜谢真离开的方向咔吧跪下,哐哐哐的兀自磕了三个头,再抬首时,望着早已消失成原点的身影,填海心里发誓。
放心吧二奶奶,这辈子上刀山下火海,我填海也护定了铃铛这丫头了。
却说秦芜与谢真二人归队,即便整个流放队伍上下,包括谢家众人都有亲眷带着银钱行囊来送别了,却没有一个如填海这般夸张的还搞了辆车,虽然是人推的可好歹是车啊,而且上头还有满满的物资,可不是惹人艳羡。
面对明里暗里一干的艳羡,秦芜却很苦逼,心里操蛋的骂娘。
你想啊,即便行军包被子被谢真背了,她自己身上还有装着不少干硬黑馍馍的草挎包,以及胖子送给她的一个包袱呢!
再加上腰间绑缚绳索,身后还有人跟着走,即便预留的绳子空位够,她拉车上路也很被动好吧。
好不容易挨到了解了缚绳,一行挨个上船,来到甲板上,谢真先招呼着秦芜占位。
秦芜不似那些富贵奶奶姑娘,谢真也不像其他男丁一样反需要妻儿老小照顾,更不像渣爹那般还端着拿乔,二人没嫌弃这许是拉牲口渡河的货船有味道,眼明手快的抢先占定位置,其他人才抱怨的抱怨、捂嘴的捂嘴到了周近。
这时的秦芜已经麻溜的松手,放下车很没形象的一屁股坐下,背靠车子气喘吁吁的的吹了会江面上徐徐吹来的风,歇了会复又转身去忙了。
先前胖子给的包袱她还没来得及查看,独轮车上填海到底准备了些什么她也来不及瞧,这会子趁着坐船的空档,左近的人都忙着在查看自己的家当,她也没闲着。
她还记着铃铛的叮嘱,两身棉衣与睡袋里还藏着金叶子呢,为了以防万一,她准备把这些都先收空间小家里保险,至于外头,就放着铃铛给的荷包应急便是。
秦芜赶着清点,果然找到了铃铛说的东西,她不动声色的本想只收金叶子来着,却发现铃铛那家伙死心眼,把金叶子缝的太深太牢靠,没法子,她只得把压在下头装着两身棉袄,以及几双厚皮防水靴子的包袱悄摸收了,看到包袱边上一个装药的半大匣子秦芜也顺手收了,至于放在车顶上头的睡袋太显眼,金叶子又取不动,秦芜便没敢动。
至于胖子给的包袱里,秦芜欣喜的发现那家伙挺上道的,不仅准备了一些外敷的上药,一些干粮,里头居然还有一包五两重的小银锭子四个,嗯不错不错。
看着秦芜不停的忙活谢真心疼坏了,碍于身上的木枷镣铐,可恨自己根本帮不上忙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忙碌,自己当个甩手掌柜。
“芜儿先别管那些个了,你先歇一歇,什么都没你重要,身子是自己个的,往后的路且长着呢。”
嘴里劝着,谢真心里却谋划着也不必等什么时机,什么到了大难处时再去找葛解头了,一会自己就去找他去枷去,到时候等他恢复自由便可推车,小媳妇再不用受累,他还可以把自家媳妇抱车上推着走,完成上辈子至死都没完成的愿望。
想到此谢真不由笑了,边上的秦芜却把胖子给的包袱递给谢真看。
“哎呀我没事,谢真你先看看这个,那胖子挺上道的,还知道给我们银子应急呢,填海跟铃铛也不错,我刚才大致翻了下,他们俩给我们准备的东西也很齐全,吃穿用都有,还有一包热乎乎的肉包子呢,今早起的早,也我们女监那边根本没放饭,想来你们那边也一样吧?趁着包子热,回头我喂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