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怪她有眼无珠,不知道眼前的小娃就是谢家大房谢耀的女儿谢瑗珍。
实在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,每间牢房深且长,她就霸占了靠近牢房门的那一亩二分地,别人不惹她,她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懒得搭理人,而这小家伙又被付氏看的紧,日日抱着缩在最里头的墙角窝在老太君身边,连每日领饭食跟水都是手下妾室去的,付氏顾着女儿根本就不挪窝,蹲坑都一妻一妾的紧护着,她又不是变态,自然不会盯着人家蹲坑上厕所,所以即便同处一室,她上哪里见去?
再后来出来上路了,她赶时间第一个出,后头又只顾着惦记狗二爷了,再后来胖子送行,赶时间的又一通集合,那小娃子付氏搂怀里面都不露脸,秦芜自然不认识。
唯独眼下,付氏忙着顾惜刚刚见面的丈夫,边上的妾室也不甘落后争相扒拉,这才忽视了谢家这唯一的小辈,叫这娃闻香而来。
小袁氏等人倒是看到了,但那又如何,又不是亲生的孙女,她才懒得管。
这不,成功的让虚三岁的谢瑗珍一路从谢家众人跟前飘过,跑到了不远处秦芜与谢真所在的夹角来。
却说秦芜,笑的跟狼外婆似的,也不喂谢真了,捏着包子就往小孩跟前凑,试图用食物勾搭人家的娃,好狠吸几口。
“来小乖乖,到姐姐这来,姐姐给你吃包子。”
谢瑗珍立刻一个瑟缩,小娃不由想起了眼前恐怖二婶在那黑漆漆屋子里大发神威的模样,谢瑗珍一个激灵,眼眶一红都要哭了。
可怜的娃,哪里知道怪阿姨这词?
可她这般小模样更是让云养娃狂魔芜痴狂,“哎呀呀小宝宝莫哭莫哭,来来来,不怕啊,姐姐给你吃包包……”
秦芜的表现,谢真看的不禁摇头。
话说媳妇哎,你这么直白,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爷,你没记忆有异常?甚至还不认人?
谢真好心提醒:“芜儿,这是你大伯哥谢耀的孩子珍姐儿。”
“真姐儿?你哥的崽儿?”,吸娃狂魔一顿,递包子的手一僵,脸上的笑立时尬住,再想到自己的举动,秦芜老尴尬了。
不过身为一名现代小仙女,本着我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,她讪讪的收回手,撅起的屁股落座回去,嘴巴还死硬的转移话题。
“嘿嘿嘿,那什么,你们家还真有趣,晚辈都不需要避讳长辈的名讳的吗?怎么大房女儿也叫真,你这真可真不值钱!”
可不是不值钱么!谢真耸肩,不过还是好心提醒自家小妻子。
“芜儿,为夫的真,取自所向无空阔,真堪托生死的真,不是珍姐儿珍珠的珍。”,其实他还是给自己美化了,他的真,不过是渣爹询问产婆是男是女,不信而为的随手一取罢了。
谢真苦笑,秦芜却拿着包子瞧着怯怯不退,还一个劲盯着自己的手害怕又不想走的珍姐儿,秦芜完全不能感同身受身边某人的郁郁,她只盯着珍姐儿叹气,胳膊肘不由捅了捅谢真。
“那个谢真,我能给这娃吃个包子吗?”
谢真收回思绪,讶异不解,“芜儿,为何这般问我?”
秦芜朝他翻了个白眼,“呵,我又不傻,就从你拉着我那啥开始到现在,你搭理过你那一家子?就你这态度,是个人都能看出这里头有事好吧。既然你我是,是,咳咳咳……反正我们现在的一条船上的人,做什么之前我自然是要先问你啊。”,也免得自己两眼一抹黑,犯一些小说电视里炮灰配角明显智商欠费的错。
谢真高兴于秦芜的认清现实,自认自己处心积虑弄走填海铃铛算是做对了,面对秦芜询问,谢真欣然指点。
“不过孩童尔,长辈父母所为跟她一个幼童何干,我家芜儿心善,若是想给,那便给,若是不喜不想给,那便不给,难道在芜儿心里,为夫就是个跟孩子计较的小心眼?”
秦芜呵呵一声狗男人,抓着包子却不再犹豫,赶在眼看不对转身要逃的小家伙跑开前一把拦住人,就在小家伙害怕的以为,活土匪二婶要跟揍二祖母跟五姑姑一样揍她的时候,手里却被塞来了个热乎乎的东西。
紧张害怕的小家伙低头一看,忍不住咿呀一声,抬头朝着秦芜望来的大眼睛里全是惊讶与不解。
看的秦芜那叫一个手痒痒,实在忍不住,她把包着包子的油纸包换到抓包子的右手,用左手□□了把小娃的脑袋,揉搓够了才轻轻拍了拍谢瑗珍的小屁股放心,“行了,权当你给过包子钱了,拿着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