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母亲年纪大了身子骨又若,自是吃不得那些腌臜物,您是当儿子又是当父亲的当家人,下头孩子不懂事,还得您来教。”
看着妻子连连使的眼色,谢孟昌秒懂,心里也气谢真忤逆不孝,见祖母、父亲都在一边吃苦都不知主动把食物敬上,谢孟昌只觉心中澎湃火气上涌,再被小袁氏这么有意一撺掇,谢孟昌就动了,端着父亲的架子来到秦芜与谢真跟前。
谢孟昌轻轻咳了咳,虽看不上秦芜这个送上门的落魄儿媳妇,不过他也不屑跟个妇道人家说话,便只看不孝子,故作语重心长。
“老二,你可知孝道乃是根本,父母在不分家,如今便是再落魄,你也不能丢了男人立世的根本,你有饭食只顾自己,却不顾年迈的祖母,父母,你可知这是大大的忤逆不孝?倘若这名声传扬出去,以后谁还敢跟你共事,从此以往,你,你的子子孙孙,谁人还还敢沾?老二,为父劝你莫要自毁前程。”
这话说的多漂亮啊,不愧是国公爷。
人家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当爹的是有多心疼儿子,多为儿子着想呢,结果呢?谢真看着喉痛不住耸动的渣爹心里嗤笑。
他还以为渣爹多能耐呢,感情也不过如此,自己却是足足经历了一辈子才看清,也是可悲。
名声什么的,古今往来,史书都是为胜利者书写的不是吗?只要他站在别人企及不到的高位,谁敢说他?
上辈子自己就是被所谓的名声,各种条条框框所负累,虽是最终走到那个位置,却也失去了所有,连心动在意的人也不曾得到过,可笑自己还自命不凡,却哪有他的芜儿活的自在明白?
这一世他回来只有一个愿望,再不想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跟事错过爱人,什么生恩养恩,上辈子他都已经报完了。
这辈子目标很坚定的谢真根本不惧渣爹要挟,眉毛一挑,站起来把秦芜遮在身后吊儿郎当看亲爹。
“父亲这话儿子不解,儿子与父亲一样身陷囹圄不得自由,儿子能有什么?儿子眼下的一切都是妻子给的,儿一个靠着媳妇吃软饭的人,父亲此话何来?”
“你!逆子,逆子!”
谢孟昌万没料到逆子真是长了反骨,更没料到他都如此低声下气服软了反骨仔还不知好歹。
好歹是做过国公的上位者,脾气再压抑不住,威压猛地就朝小夫妻倾泄而来。
秦芜给某些老渣渣的理直气壮给气笑了,也不废话,把傻狗子往身后一拉,似笑非笑的讥讽道:“嘿,真是大稀奇嘿,自来只听说过婆母刻薄,千方百计磋磨儿媳,霸占儿媳嫁妆的,还从没见过哪家公爹敢公然抢夺儿媳私房,让儿媳妇养的,啧啧啧,谢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啊!还是个大男人呢,还是曾经堂堂国公爷呢,可要点脸吧!”
秦芜故意拍着自己的小脸,模样嘚瑟又欠揍,谢孟昌哪里受过这样的气,整个人都愕然了,一时间感觉身边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奚落讥诮。
想要动手教训吧,没有手,而且当公爹的跟儿媳动手,他自认还丢不起这个脸的,左也不是,右也不行,堂堂前国公硬是把自己一张老脸憋的青紫肿胀,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烧,哪里还有脸呆?
冷冷一哼,沉着脸匆匆丢下句,“老夫不跟你个妇道人家计较,老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,便灰溜溜的从哪来滚哪去了。
可怜被亲娘推出来的珍姐儿才到近前,一会看看匆匆离开差点撞倒自己的祖父,一会又看看又变凶了连祖父都怕的二婶,小家伙心里害怕极了。
不过最终还是肚子里的馋虫战胜了害怕,怪只怪某人钵子里的盖饭太香啊,珍姐儿还是犹犹豫豫的抬脚往秦芜来,“二,二婶。”
秦芜正看着暴躁离场的渣爹嗤笑,啧啧唏嘘心说就这战斗力还跟她怼,简直弱爆了好吧,她都还没出绝招呢,就被某萌娃拉长的软萌萌语调唤回神志。
瞧小家伙那忐忑的模样,秦芜笑了。
得了,这是小馋虫来了,反正饭也多,她便朝着怯怯的小家伙招了招手,“宝宝来。”
珍姐儿展颜一笑,哒哒的就跑了过来:“二婶。”
“乖,喊姐姐吧宝宝。”
秦芜与小娃的互动,小袁氏远远看在眼里,眼中不满闪动。
她其实也没料到丈夫会这般没用,连个妇道人家都搞不定,害得自己一石二鸟主意竟是不成?
再看气呼呼冲回来的丈夫,小袁氏暗嗤一声,不想她还没不满呢,窝囊东西的火气就朝着自己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