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人嘴角翘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住,“芜儿别担心,我没事,就是力竭晕了会,你放心。”
“真的?”
“芜儿不信?那芜儿你来查呀,芜儿不是大夫么,难道还不信自己的本事?”
实习期都没完全过的大夫秦芜……
秦芜搀扶起谢真,才想说先上去再说,这时一阵杂乱慌忙的脚步声起,夹杂在这脚步声中的,还有葛解头那熟悉中带着浓浓担忧的喊声,喊的人还是自己与谢真?
秦芜就纳闷了,难不成葛解头还担心自己?却并未看到黑暗下某人明了一切的眼神。
秦芜也知道,就眼下情况,自己既不想逃逸,便没有装聋作哑,反倒是一边扶人,一边应声:“我们在这……”
声音一起,遍地寻人的葛飞等人大喜,领着人乌拉拉的就寻声冲来,见到小斜坡下活生生的两个人,额,小家伙被下意识忽略,葛飞如蒙大赦,欣喜若狂。
“太好了,太好了!二奶奶二爷,你们没事就好,没事就好啊,来来来,小的扶二位上来,来……”
嘶!这态度,不对呀?
秦芜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扶着的谢真,故意倚靠在她身上,一副弱不胜衣的谢真当即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,压低声音道:“芜儿莫慌,先看看再说,无论如何,对方示好总比凶神恶煞的好。”
想想也是,秦芜便点头,顺势就把扶着的人塞进了伸来的手里。
谢真……
等上到上面,抱着根本不肯让别人抱的珍姐儿,秦芜打量着眼前触目惊心的残局,地上尸体遍地,但大多都是匪徒的,他们这队人马损伤倒是不大,女人小孩紧紧抱团哭唧唧哀哀戚戚,剩下的男丁受伤不同也神色戚戚。
秦芜发现谢家人除了老太太挂掉之外,其他女眷倒是都完好,男丁的话也或多或少有人伤了,是四家流犯中损失最轻的一家。
秦芜指着满地狼藉就问身边紧紧随护的葛飞,“葛解头,眼下这个样子,咱们该怎么办?”,是继续走啊,还是就地过夜啊?总得有个章程,自己问清楚了也好做作防备打算。
经此一役,葛飞老早的那些轻视的心思早没了,真恨不得把秦芜当祖宗样供着。
见秦芜问,他也没瞒着的意思,忙就道:“二奶奶,虽说拦路的匪徒眼下尽诛,可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还有后续,此地危险,不是久留之地,咱们兄弟准备兵分两路,一路去追缴刚才逃跑的人犯,一路收拾好眼下的残局就地掩埋死去人犯的尸首,带着剩下的人员尽快离开。”,当然他还有一个没说的是,这些匪徒的脑袋他们也得全砍了带上。
要知道但凡匪者,只要做过恶,基本都会上官府的通缉悬赏榜,而这些匪徒看着可不像新手,因此人头可都是银子啊,恩人高手不要,他们带上首级到了当地衙门指不定还能领到悬赏银。
他们当解差的苦啊,俸禄根本不多,全靠奖励与补贴,可就这些也无法让全家老小衣食无忧,所以流放一路他们才一个劲的死命剥削手下这些瘦死的骆驼,如今还能有额外的外快,他们又都伤的伤残的残,不要就是傻子了。
怕吓着这位恩人高手点名护着的祖宗,葛飞就没敢说,且稍后这事情也要背着这位祖宗悄摸做,为了自己的脑袋护祖宗护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,这些秦芜却不得而知。
得了葛飞的话,秦芜点点头,随即心里盘算着,点着谢真就都葛飞道:“葛解头,刚才为了对敌,我家夫君的枷锁坏了,眼下这般您看能不能?”
葛飞秒懂,哪里还能视若无睹?
以前那是对渣姐夫将信将疑,故意无视这二人,如今匪首的身首异处还历历在目,头顶的清凉无时无刻不再提示自己,他哪有胆子敢怠慢祖宗?
所以哪怕谢二此人不是恩人高手点名要护的人,可这是高手要护之人点名要护的人啊,一样样的,葛飞忙殷勤保证。
“二奶奶羞煞小的了,以前是小的不懂事,受规矩所累,这才一直没有替二爷去枷解镣,如今发生这样的大事,且着枷锁一人一犯就一副,既然坏了那正好呀,二爷也不必再受负累,小的这就给二爷去镣铐。”,说着为显诚心,葛飞忙看向身边的亲信呵斥,“还愣着作甚,还不赶紧的找钥匙来,替二爷把脚镣给去啦。”
亲信被训的后知后觉,忙忙哎哎的应了,找来钥匙就替谢真解了最后的束缚,等亲信提溜着脚镣去放置了,葛飞还忙拱手给秦芜告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