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芜不干,拽了自己身上的油纸布硬要谢真披上,才不管他说什么反正都已经湿了的话,一副你不听,姑奶奶就下来陪你一起走的架势,谢真还能怎么办,只能心里贼美的认命,油纸布往头顶一顶,美滋滋的拉着车,深一脚浅一脚的踏在满地的泥泞上跟上了队伍。
好在老天还不算太残忍,瑟瑟寒风中,飘荡的细雨里,众人走了约莫二十来里,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,探路的解头终于带来了好消息。
“前头发现了一间可避雨的破庙,大家伙再加把劲,等到了那里,大家就可以安生的歇一歇啦。”
至于既定的驿站什么的,眼下他们是不敢想了。
这破庙位于官道一侧延伸进去百米的位置,庙的殿堂还挺大,当初也不知为何有人在此建庙,又是如何荒废的。
这庙虽破,倒是能容得下他们全部的人马车辆,冻的瑟瑟发抖的众人一个劲的谢天谢地,阿弥陀佛。
谢真拉着秦芜进入,有着葛飞关照,自然分得一处避风且不漏雨的地方,二人赶紧收拾,秦芜倒是想妆模作样的先找套干爽的衣裳让谢真先换上,谢真却不干,非指着外头连绵不绝的雨幕坚持。
“芜儿,反正我身上已经湿了,多一点少一点也没什么,不如我趁机出去捡点柴火,一会也好生个火堆把湿了的被子睡袋烤一烤,顺道再做点热汤给你驱驱寒。”
话虽然在理,但自己总不能坐享其成啊,愧的慌。
再说了柴火这玩意,当初在公府她也没少收,大不了一会自己找个机会去溜达一圈……
谢真自然知道秦芜的意思,不过他却不让,压低声音过来提醒,“那些不能动,公府用的柴火可不是外头的枯枝烂叶,且齐整着呢。”,都是大块柴火劈砍而成,品像统一,一看就不对劲,他家芜儿也是关心则乱了。
秦芜翻白眼,“你当我傻呀,我捯饬捯饬,做了伪装搞脏了做旧再拿出来呗。”
谢真无奈,“费那个劲干嘛,还不如我去捡一点来的快,而且外头的柴火基本都湿了,一会子用还得烘烤,芜儿莫不是还要去玩水?再说了,要生火还得有干柴引火,不如芜儿留下,就在这破庙里收集些破门烂窗,一会好用。”
“行吧。”,这货成功的说服了自己,见自己说服不了他,秦芜只得心累的挥手打发这货,自己去捣鼓引火的东西去了。
破庙内破门烂窗不多,她就捡了块破门板子,问葛飞借来刀具劈砍成好烧的小块,见这门实在是朽的不能用,她还背着人偷偷摸摸的给夹带了点私货,都挑选小块且不起眼的掺杂数量并不多。
准备好后,秦芜趁着空档把湿了外皮的帐篷掏出来抖了抖,在他们所在的角落搭建起来,秦芜抱着个包袱钻进去后隔绝了外头的视线,先把包袱里湿了的鞋袜等物品收进空间,又把当初铃铛给做的缝了金叶子的棉袄衣裤拿出来放上头,为了怕被浸湿,秦芜还在地上垫了东西,而后才把棉袄放上头。
没法子,当初光顾着发财去了,收来收去,原主的衣裳用品她还收了些,谢真的却真真一样都没有,要不是铃铛给准备了一套,后来路上天冷了,自己又给他与自己采买了一套,眼下的谢真就真的得光屁股了。
从帐篷里出来就看到谢真回来了,秦芜等他放下柴火就往身后的帐篷里指了指,谢真不解,还是听话的钻进去看了,见到地上的衣物鞋袜,谢真摩挲着笑的像个孩子,自然没辜负秦芜的好意当即就换了。
外头的秦芜也没停下忙碌,安排好了谢真,自己架起先前捣鼓的小木条块块,往上头上淋了些烈酒,吹亮了火折子点起火,又把谢真尽可能捡来的干柴给添了几块,剩下的全架在火边烘烤着。
毕竟淋了这么久的雨,柴火外头都是湿的,便是烈酒带出的火大,烧起来也费劲冒烟。
秦芜只能忍着,一边狼狈的避开烟火,一边还忙着架锅烧水,偷摸从小家厨房里摸出块干瘪的老姜,想了想又操纵精神力去母婴店逛了一圈,搞了一袋子红糖,怕暴露,她还是撅着屁股在背篓里操作的,糖倒进碗里,袋子还转移回空间。
等篝火上甜腻与辛辣味道飘起的时候,谢真从帐篷里出来,一出来看到的就是一个眼眶通红,左右避烟烟雾的小花猫,谢真忍不住噗呲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