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捧着粗陶杯子喝水的谢真被秦芜的话给呛到了,连连咳嗽,再看冲着自己暗乐,眼里带着几分有意试探的人,谢真无奈摇头。好不容易平复下来,望着秦芜郑重道。
“芜儿,莫说这是你的东西我不能动,便不是,我也不会占用。且眼下咱们的日子难道不美吗?我干嘛要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?这献宝有功的事,以眼下我们的身份,献上去功还不知落谁头上也就罢了,指不定有些人为了这功,暗地里还会盯上咱们的性命,如此赔本买卖可做不得。再说了,这辈子,我就想伴着芜儿你,过上点温馨平淡的小日子。”,至多圈地占山为王,便再没别的什么大志向了。
秦芜却不懂谢真此话的真意,她满脑子在意的都是前头谢真说的,这献宝的功指不定会被人暗中惦记,小命都危险,秦芜心里一急,“那岂不是说,这玩意根本不能种?”
“那倒也不是……”,谢真摇头,想到未来那样的乱世有粮才安稳,种是肯定要种的,上辈子自家芜儿就是靠着这些粮食保住了很多人的命,只可惜,她不懂人心险恶,不知怀璧其罪……
想到上辈子,谢真心情沉重,不想情绪泄露引得秦芜担忧怀疑,谢真赶紧把脑子里的画面都甩出去,看着面前的珍宝严肃道:“只是芜儿,种这等宝贝需要小心谨慎。”
“怎么小心谨慎?”,秦芜不死心的追问不休,毕竟如果按照他的说法,不种才最稳妥保险的。
如此利国利民还能让新军屯受益,甚至能让自己恢复自由身,将来天空任她飞,海阔任她游的好点子从一开始就受挫,秦芜无力又无奈,有点丧丧的。
谢真见不得秦芜丧气,不由心疼伸手揉了揉秦芜的发顶安慰。
“芜儿乖,别愁,这样,这些东西稀有少见,别个也不认识,回头芜儿就当侍弄花草一样,咱们先在后头院子里种一些,也别种多,保证来年能得到足够的种子就成,等回头忙过这一阵子,为夫就给芜儿找个安稳的地方,到时候让咱们芜儿放心大胆的侍弄可好?”
“找个地方?什么地方?”
“这个嘛,是秘密,回头有谱了,我就跟你说。”
“切,得了,你就保密吧,就知道吊我胃口!”,知道这人有意卖关子的话,自己是从他口中掏不出什么的,秦芜便不再继续问,转而就忙活开来,不过等回头找机会,自己一定要给他狠狠的吊回去,让他嘚瑟。
秦芜一把推开跟前碍眼的家伙发威,“边去,别耽搁我烧饭,下午你不是还要去烧荒么。”
谢真不退反进,忙积极道:“那我帮芜儿烧火。”
“呵!用不着你,边去,灶头就那么大点地方,你杵在那碍事的很。”
这北边的灶头跟上辈子老家的还不一样,烧锅添柴都在一个方位,多一个人她还嫌碍事呢。
谢真被嫌弃了不怒反笑,满以为秦芜是心疼她,亦步亦趋的黏在秦芜身后积极表现想打下手,结果多次被自家胭脂虎愤怒的叉腰嫌弃赶人后,谢真无奈,耸耸肩,悻悻然的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既然芜儿不用他,那趁着这会子得闲的功夫,他就干点早就计划好的并且有意义的事情吧。
什么事情呢?
“谢真,吃饭啦……”,等秦芜快速的做好了简单的午饭,敲门进屋喊谢真吃饭的时候,就看到这家伙埋头在炕桌上写写画画。
“你在写什么?”,秦芜好奇,下意识凑头过去,随手捡了几张这货刚写完,此刻正晾在身边炕上的纸张一看,秦芜跟着念:“奇侠传?这是什么玩意?”
谢真停笔,搁下,抬头看秦芜:“很明显是书啊芜儿。”
秦芜无语,“我知道是书,我是问你,你怎么想起来写书啦?”,秦芜捏着手里的纸向谢真晃了晃。
谢真老实道:“为了钓鱼?”
“什,什么?钓鱼?钓什么鱼?”,秦芜一时间有些懵,不知道谢真是嘛意思,以为自己听错了,不可置信的看着炕上的人,不想迎着自己的目光,这货郑重点头,“对,芜儿你没听错,就是为了钓鱼。”
跟不上对方思路的秦芜……好半天找回自己的声音,很好声气的问,“亲,那你能不能告诉我,用这什么奇侠传该怎么钓鱼啊?”
谢真嘿嘿笑,见秦芜也感兴趣,神秘兮兮道:“芜儿也很感兴趣对吧?”,他凑头过来对着秦芜就是一阵叽里咕噜的耳语,秦芜越听眼睛瞪的越大,听到最后了,秦芜不可置信的一手捏着奇侠传,一手指着谢真点啊点,深为佩服这货的异想天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