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怕财神爷被抢,掌柜的可是殷勤,进了雅间后又是喊伙计奉茶又是热络招呼套话,谢真志不在此,毕竟这书能火也是意外之喜,他也没指着这个挣钱,倒是没有为难掌柜的,随意跟掌柜的定了刊印上册的价格,又谈妥了下册的价格跟刊印数量后,谢真收了一锭二十两的定金银,就被掌柜的热情的送出了门。
走的时候,谢真还有意留心了一下外头,见先前在自己进门时蹲守自己的少年人不动声色的跟了上来,谢真笑笑,仿佛根本没发觉一样,自顾自的逛他的街,买他送妻子的礼物,直到大包小包,谢真才打马往回赶。
敏锐的耳力听着身后远远坠着的马蹄声,谢真无声的笑了。
鱼儿咬钩了,那么接下来,咳咳咳,该是他神棍谢真上线的时候了。
一路回家,进军屯的时候,谢真还有意的跟箭楼上值守的袍泽朗声问好,态度熟稔的不行,身后潜伏跟踪的小幺听后,眼睁睁的看着谢真入了军屯堡,小幺赶紧打马往黑扶卫而去,见了何将军就禀报了此事。
何将军因着要处理手中军务,一时走不开,不过次日一早,他便领着小幺出发直奔新军屯,他们不知道的是,此刻新军屯里,谢真早已摆开了阵势。
一大早的秦芜就看谢真这货神叨叨的,一会求自己去空间存货里找一套古朴精致的茶具给他,一会又要先前在国公府收的好茶,一会自己搬着方桌靠椅摆在院中的瓜藤架下,一会又钻去柴房捣鼓出冬日用剩下的木炭,起了个红泥小炉,既是在她的瓜藤架下一副要围炉煮茶的架势。
秦芜就疑惑,“谢真你这是要干嘛?今天不去地里开荒吗?”
正在泡茶的谢真头也不抬道:“今日家中有客上门,我跟李叔请了假。”
“有客上门?什么客?”,他们在这极北边关还有什么熟人吗?按眼下这货的摆出的架势,总不可能是谢家人上门吧?
秦芜心里嘀咕,谢真干脆把秦芜拉到方桌一侧按坐下,亲自露了一手上好的茶艺功夫,给秦芜泡了杯好茶,杯子递给秦芜,谢真才解释道:“芜儿还记得先时我跟你说要钓鱼的事情么?”
“嗯,记得……”,起先秦芜不在意,随意应声,可话到一半猛地察觉不对劲,秦芜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笑语晏晏的家伙,“你的意思是,你的鱼钓到啦?”
“嗯啦!”,谢真自信一应,秦芜稀奇的拿眼一下下瞧着面前一副高人做派的家伙,忍不住啧啧啧出声,“所以今日你就穿的如此骚包的在家摆起了龙门阵?”
谢真点头应的干脆,“对,一会鱼来了,我请芜儿看戏,芜儿只看别捣乱哦。”
“呵!”
话说曹操,曹操就到,人家何将军急啊。
因着都是边军,何将军官位在那,凭着印信,进入新军屯如入无人之境,一路打问,军屯里忙碌值岗的袍泽不仅没有隐瞒,更是有那热心的直接给何将军带路,把人领到了谢家小院。
才到地方,隔着半人高的木栅栏,看着院中一身飘然白衣,安坐在瓜藤架下优哉游哉品茗,一副神仙面容的人,何将军这才信了小幺形容的话,暗道这世间竟真有这般俊俏不似凡人的男人,想来也只有这样的人,才能写得出那样神奇的画本吧?
摸了摸怀里的奇侠传,谢过热心带路的军士,何将军示意小幺敲门。
带路的军士跟谢真也没有太多来往,自来只知道他长的俊俏,却不知在家竟是这么副神仙做派,加上心里好奇,黑扶卫的镇守将军怎么会来找他?谢真这袍泽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?
暗自思忖,袍泽既担心又好奇,被何将军打发后也没有走远,而是走出一段距离后找了个位置猫着偷看,心说一会若是发现事情不对,他就招呼兄弟们来救人。
总之他们再是余军,自家军屯的兄弟也不能让别个外人欺负了去。
何将军却不知这些,见到面前的柴门吱呀打开,里头出来一好看的女子,何将军先是一愣,随即忙缓和声气拱手道。
“这位娘子打搅了,在下乃镇守黑扶卫的统领何超,冒昧上门是有事来寻人的,不知谢真谢二郎可在?”
谢二郎是军屯上下对谢真的称呼,秦芜早习以为常,她就好奇谢真口中要钓的鱼是谁,见了真人面,秦芜忍不住拿眼一下下的打量,见对方虽然长的五大三粗看着十足兵痞样,人倒是一脸正气不似个坏的,且还很懂礼,秦芜暗暗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