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今日听见苏俏说的那些话语,苏妧不是不恨,只是每每都听的太多,自她去到苏家的那几年中,每日听到最多的话语,大抵就是苏俏在她耳边的谩骂。
如今看见苏俏的模样,苏妧的心中快比愁要多,又觉得苏俏可笑,竟然会沦落到如此的下场。
将眼角的泪珠给擦拭干净,苏妧直起身子,杏眸中浮现出几分的笑意来,然而笑着笑着,这股笑就已经变成哭,她亦是在口中尝到咸咸的味道。
陆砚瑾走出营帐,外头的冷风仍旧没能吹散他满身的怒火。
从安跟在身后亦步亦趋,陆砚瑾倏然顿住脚步,“去拿酒来。”
从安大惊,“王爷,军中饮酒实乃犯了大忌,是要受罚的。”
陆砚瑾声音沉冷,一如现在的月色一般,使人看不到边界,更让他身上染上一股无端的落寞来,“本王知道。”
他手背在身后,黑暗似是要将他给吞噬,从安看着陆砚瑾的身影终究是一言不发地去找酒来。
几坛酒被放在陆砚瑾的身边,他拿起一坛来直接朝口中灌去。
酒本是不烈的,但他少有饮酒的时候,自他身上背负众多的事情以来陆砚瑾就明白,他只有时刻保持清醒才有用。
可是今日,他只想让自己醉过去,或许醉过去就能忘记苏妧说的那些话语。
一口口的猛灌下去,陆砚瑾低头看着酒坛,唇边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,口中喃喃不清,似是说给自己听的,“原来想要醉一回,竟然如此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