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却是从未听到过,并未从苏妧的口中知道,他也未有那般大的本事可以查探到这一切。
苏妧看着远处的天儿,本该是晴空万里一望无云,却因为方才将士的那番话,让她的心中埋上沉重的阴霾。
“我与娘亲才到苏府的第二年,娘亲就开始缠绵于病榻之间,那时我还小却也已经知道苏府没人欢迎我与娘亲;娘亲每日都要喝药,那天喜鹊姐姐被叫去前厅帮忙,我就恰好得了机会去帮娘亲给拿药,不知怎得,就被苏俏发现了。”
苏妧没有转过身,却能从她瘦削的身影之中,看出她微微耸动的肩膀,更是能听出她发颤的音调,“苏俏作势要将药给扔进湖中,那时上京已经是十一月的天儿,开始发冷,我苦苦求她也没个结果,最后她如同发了善心地同我说,只要我跪下求她,她就将药给我。”
沉静许久,崔郢阆也一直没有说话,只是他的呼吸略微重了些,更是不难看出他的生气。
那时的苏妧也不过才十岁左右,经历这样一件事,又在寒风中跪了那么久……
崔郢阆不敢朝下想,如今若是能回去,他定然想将去到苏府将苏俏与苏府众人都狠狠打一顿。
只是他猛然想到什么,“苏俏也在此处?”
苏妧沉闷点头,“嗯,她如今,身处军妓营中。”
这话说出有些难以启齿,女子在这世道上过的艰难,可比对起从前自己遭受的种种的事情,苏俏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,能怨得了谁。
崔郢阆反倒是冷笑一声,直接将心中的话给说出,“也算是她的报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