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如何知道章家庶子的事?为何要假扮章家庶子?又如何笃定自己假扮之事不会被拆穿?
他那时才十几岁,就算有这个胆识,也无从知道章家的秘辛,能找上章礼,肯定有人暗中指点。
是谁呢?
祝盛安搁下了毛笔。
自己现在的这些疑惑,想必当年第一次见到张鹤翎的章礼,也都一一想过。
可张鹤翎在这次见面中说服了他。
看来只能从章礼的嘴里套出来了。
祝盛安站起身,走出屋去,院里守卫的几名亲兵立刻向他行礼。
这是平远县衙给他空出来办公的一处小院,离地牢很近,祝盛安正要抬腿往地牢去,就看见武泽大步跨进了院中。
“殿下。”武泽朝他抱拳行礼,随即从胸口前襟掏出一份口供,“属下今日审问的一名玄衣军士兵,交代了一条重要线索。”
祝盛安精神一振,立刻接过这张薄薄的纸,走进屋去,才展开来看。
“……金子全部运往津州港,上岸后要看码头边运来客栈的牌子,要是挂着红底的‘生意兴隆’,就把金子运去客栈后仓,要是挂着黑底的‘财源广进’,就把金子运去陈记杂货。”他轻声念着,一目十行地看完,随即吩咐武泽,“立刻派人,将这份口供送到秦将军手里。”
“是!”武泽领命,接过口供,匆匆出了院子。
有了这条线索,很快便能揪出偷偷给玄衣军入港放行的人,祝盛安面色松快不少,大步朝地牢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