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府里万事不管的时候,这些便都是殿下在管。那几个月里他日日伸手有不同样的新衣穿,张嘴有合口味的饭菜吃,都是殿下过了目、把过关的。
他知道,殿下一定会是一位好夫君,也许不少人做梦都在羡慕他误打误撞捡到这样的好姻缘。
可是,明明两情相悦,为何自己还会为这桩婚事犹豫呢?
热热闹闹过完了小年,第二日清晨,祝盛安就要带队出发了。
雀澜跟着他早早起来,帮他披上新做的大氅:“再过几天就是大寒,嵋州一年中就冷这么半个月,偏叫你赶上了。”
祝盛安低头吻了吻他的面颊:“我可不像你这样怕冻。”
一道匆匆吃了早饭,雀澜送他出门。祝盛安翻身上了马,却没有立刻走,低头看了雀澜一会儿,终于说:“前天夜里我说的是气话,你可别真趁我不在的时候,自己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了。”
雀澜不由一笑:“谁会像你这么幼稚。”
祝盛安仍盯了他片刻,似是有话想说。
雀澜知道,他是想再问一遍成亲的事,好在出发前求一个心安。
可他看着他,踌躇着,最后仍忍住了,只说:“你在家开心些,我走了。”
一千王府亲兵整齐列队,浩浩荡荡出了澹州府,城外驻扎的一万禁军随即拔营跟上,一同往北面的丰春县而去。
夜幕降临。
通南大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川流不息。
船夫们卖力吆喝着,转动船舵,放下风帆,驱使着大船缓缓靠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