雀澜的眉头却没有松开,仍是一脸凝重:“现在去增援平远县,只怕不会像我们想的这样容易。”
“殿下在景山县碰上万人之多的玄衣军,秦将军在云华县想必也一样。”雀澜道,“这些玄衣军虽说已成弃子,可张鹤翎绝对会让他们发挥出最后一丝余热,将殿下和秦将军死死拖住。”
“殿下还记得那副舆图么?我方才想起来,照着那副舆图上的地形,这景山县、云华县附近,都是适合困敌的地势。”
看他如此忧心,祝盛安也不忍再作弄他了,将占够便宜的手抽出来,给他系上前襟的暗扣,说:“事在人为。咱们之前碰到的种种陷阱圈套,不都化险为夷,平安过来了么。”
他伸出手,用指尖将雀澜蹙起的眉头轻轻抚平,道:“别想那么多了。今天下午,最迟今天晚上,景山县这支玄衣军的主力应当就要抵达丰春县,到时候可有一场硬仗要打,与其想那么长远,不如先专心把眼前这一仗打赢。”
雀澜叹了一口气。
他知道,现下能做的、能布置安排的,祝盛安已经全都布置下去了,接下来,就是看他们和张鹤翎谁的动作更快一步。
这盘对弈棋局,已经下到了最后一手,是胜是败,就看这一步了。
是他们率先解决嵋州的困局,先一步增援平远县,还是张鹤翎在平远县先一步打败守码头的宋奇,乘船出海,现在根本说不准。
但他们都明白,就在这短短的几日间,这场经年的棋局将分出胜负,成为定局。在这尚能搏一搏的短暂时间里,他们都必须拼尽全力,去争夺那个笑到最后的胜利者之位。
祝盛安将雀澜搂在怀里,静静地享受这片刻的安心与甜蜜,说:“别说这些烦心事了。刚刚同你师父聊得如何?”
雀澜靠着他的胸膛,顿了顿,道:“也没聊什么特别的,无非是问问这半年过得好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