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盛安心里也明白,只有这么些人,若青莲教和玄衣军几万人马压过来,根本守不住这边境。若十天后武泽回来,却没有带回援兵,他们可能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。
人少,就更要用在刀刃上,集中为数不多的力量,去打蛇的七寸。
只要拿住了那处金矿,他们就不敢轻易动兵。
祝盛安道:“这几日在嵋州,有没有发现私采金矿的线索?”
众将领并非办案能手,但世子殿下既然问起,众人便绞尽脑汁回想,有的没的都挤出来一些,七嘴八舌地说起来。
“我守的是礼县那一条道,礼县和嵋州就隔着一条小河,我把那些流民赶过河去,追着他们直追到了一处村子。那村里都没几个人了,一个个面黄肌瘦的,看着倒是像在挖矿。”
“这么说来,我去过的那几个村子,村民也是各个面黄肌瘦,我还奇怪呢,看他们村里良田那么多,都荒得长草了,饿成那样也不干活。”
“我也是!这些村民不种地,他们吃什么啊?难道从外头买?他们哪来的钱呢?”
祝盛安不禁揉了揉眉心,众人嗡嗡嗡的声音吵得他脑仁都疼了。
众将领说的这些异常,其实放在嵋州就说得通了。要一个地方乱起来,就得让最底下的百姓们日子过不下去,这些村民并不是不想种地,而是青莲教想方设法不让他们种地过日子罢了。
百姓们不种地,吃不上饭,只有投靠青莲教才有出路。如此,青莲教才能在嵋州发展出数万土匪,同朝廷派来镇压的禁军形成掎角之势。
祝盛安沉下心,细细捋清现有的金矿线索。
最开始的发现,就是腊子山上那些金锭。那样多的金子,在平远县那个小地方根本花不出去,只能是在腊子山中转,最后要运去别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