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李撑着桌子缓了几口气,感觉脑门突突地跳,胸口的心脏咚咚咚的宛如擂鼓。
他没同两个年轻人讲,只转向摊主:“老板,有没有热水,给我倒一杯。”
“有、有。”摊主拿了个小碗,拿热水瓶给他倒了一碗热水。
老李喝完了热水,从自己包里掏出雨伞,然后把自己的包推给孙飞:“你的包防水,把我这些都搁你包里,里头还有文件呢,别打湿了。”
“好。”孙飞也没多说,把他空荡荡的包卷了卷,塞进自己包里。
三个人歇了一会儿,就一块儿往回走。
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,乌云密布,不一会儿啪嗒啪嗒的雨点就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“这鬼天气。”孙飞撑着伞,套靴踩在泥泞的湿土地上,没几下就缠了满靴子的烂泥,走起来十分费力,“希望别再下大了,这回去得走四十里地呢。”
这些乡镇上的泥巴路不少都是这两年挖出来的新路,路下用石块垫高,路上铺着黄泥。但这些泥巴才经历了两年,还没被踩紧实。
这几天连着下大雨,黄泥被雨水冲刷浸泡了好几天,早就泡得湿软松浮,又有行人来来回回地踩,烂得不成样子,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。
“师父,您慢点走。”路昭在前面走着,不时回头看看老李的情况。
“我没事,你只管走。”老李撑着伞,一边费力地从黄泥里拔出脚来,一边喘着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