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玉淼这次没有犹豫,换了葡萄印花的睡衣,趴在床上,正捧着宁椿迟给他做的月亮葡萄,美滋滋地欣赏着。

由于是玻璃材料,葡萄的紫并非现实中那么深, 而是非常通透的淡紫色,小小一串,挂在月亮的尖端,一下子就淡化了银白月亮的高冷。

江玉淼一边看,一边时不时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摸摸这里,戳戳那里,眼里全是珍惜。

宁椿迟靠在床头,表情显得格外柔和。他也没说话,一直注视着江玉淼对手里月亮葡萄爱不释手的样子。

他想,用这点儿伤换小葡萄的心疼与喜欢,值了。

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江玉淼甚至想握着月亮葡萄睡觉为止。

江玉淼实在舍不得放下,但这个玻璃制品又很脆弱,虽然他对自己睡相很有信心,不会乱动,但还是怕睡觉时不小心给碰掉地上弄碎,捏在手里犹豫了好半天,最后还是轻轻放在了枕头边上。

他放好月亮葡萄以后,这才想起来看看宁椿迟在干什么。

这一看,就发现宁椿迟久违的脸色沉郁,正神情莫测地看着他。

江玉淼:???

刚才不是还心情很好吗?怎么自己就看了会儿月亮葡萄,宁椿迟就变脸了?

宁椿迟想的是,自己做这个是为了给江玉淼惊喜,小葡萄捧着看半天,说明珍视这份礼物,他当然开心。

但是,怎么还想捧着睡呢?他这个大活人不比这冰凉凉的玻璃手感好?

江玉淼坐起来,把被子拉到身上,也像宁椿迟一样靠在床头,轻声说:“谢谢你,哥哥。我下午其实也碰到了这个灯工玻璃店,还进去逛过。我当时真的很喜欢,本来也想试试的,但是因为怕烫伤,就没做。”

他不会把没做的责任归咎于系统的阻拦,没做就是没做,在这一点上,他不如哥哥有决心。

这让江玉淼心头更堵,因为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为了让他开心,不惜付出受伤这样的代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