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叔每次过来,不但会给我们带好些吃食,还会给我买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,他还亲手给我打过一把木剑,很是精巧,只可惜……临州之乱时,他为了护送苏老爷出城,被敌军乱刀砍死在城外。”
火光照亮了他的脸,眸子在火光的映衬下,泛起淡淡的棕色,溢出几许忧伤。
曾菲敏喃喃:“苏心禾不就是那位苏老爷的女儿么?如此说来,你与苏心禾竟还有些渊源!?”
李信微微颔首,道:“不过,我并未与她聊过这些……也没有必要聊。”
曾菲敏若有所思道:“韩将军死后,你就被接回来了?那你母亲……”
李信唇角微抿,低声:“母亲知道韩叔的死讯后,难过不已,竟一病不起,外出求医后,便再也没有回来。父亲到此时才现身,说要带我走……那时我都快七岁了,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。”
曾菲敏自言自语道:“侯爷也太狠心了……那么多年里,竟一次也没去看过你们母子。”
李信自嘲地笑了笑,道:“我也问过母亲这个问题,为何父亲明明健在,却不回家?但母亲不愿多说,她只道是父亲在平南军中任职,不得私自归家。说来可笑,小时候,我还天真地以为,韩叔就是我父亲。”
有更多的枯枝被塞到灶膛里,火势便越烧越旺,明亮的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,曾菲敏还是第一次感觉到,这张言笑自若的皮囊之下,竟还藏着令人唏嘘的过往。
曾菲敏沉默下来。
她自第一次见到李信,便没有给他好脸色,后来,还时不时用县主的身份压他、折辱他。
不为别的,就因为他的出现,夺走了属于世子哥哥的父子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