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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浴过后,苏心禾只觉得神清气爽,她坐在长桌前,一面看着桌上的卷轴,一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昏黄的灯光勾勒出极美的线条,露出的一段脖颈,又白又软,像上好的白玉,能触手生温,李承允进来之时,刚好看到这幅画面,他信步走了过去,自然而然地接过苏心禾手中的帕子,为她轻轻擦拭,“在看什么?”
苏心禾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照顾,抬眸道:“这是中秋宫宴历年来的参宴名单,我想提前看一看,做些准备。”
李承允回忆了片刻,道:“宣人重团圆,故而每年到了中秋,宫中都会摆上这么一场宴席,不但京城的官员要参加,各地的主事官员也要回来,既全了‘君臣一心’之意,也正好回京述职……先帝在时,每年都会邀请邻邦来京赴宴,也有宣扬国威之意。”
苏心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道:“听皇后娘娘说,陛下也有此意,除了如今关系紧张的瓦落,其余邻邦例如邑南、西常等都会邀请……”
话音落下,李承允忽然放下了帕子,从背后抱住了苏心禾。
“你当真要帮皇后操办中秋宫宴?”李承允的唇几乎贴上了苏心禾的耳朵,说话间热气溢出,让她耳朵发烫,苏心禾敛了敛神,道:“是,皇后娘娘如今身子才好一些,还不能完全理事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李承允若有似无地应了声,又道:“皇宫内院不比家里,除了皇后以外,别人的话你不要信,旁人给的水、吃食,不要入口。”
苏心禾听了这话,不免有些好笑,道:“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了,自然明白这些……”
苏心禾说着,侧目瞧他,却见李承允的神色有些凝重。
苏心禾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,道:“夫君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李承允默了片刻,道:“昨日北疆传来消息,瓦落在骑燕山以北大肆屯兵,将有异动,过两日我便得出征……”
话音落下,苏心禾手指一松,卷轴便“嗒”地砸在了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