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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此刻,李惜惜正独自坐在花厅里,面临着身心的煎熬。
那道松鼠鳜鱼,好端端地摆在桌上,头尾双翘,中间段的鱼肉,一瓣瓣恍若绽开的花,油光潋滟,饱满多汁。
李惜惜咽下了第十八次口水。
菜都已经摆上桌好一会儿了,怎么其他人还不来?
这松鼠鳜鱼可是油炸过的,也不知道等久了,会不会蔫了,滋味不美了?
这个想法一冒出来,便让李惜惜有些焦虑。
这松鼠鳜鱼可是她看着做出来的,还没尝一口呢,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向衰落?
于是,李惜惜扫了一眼旁边的菊芳,道:“你去后厨看看,其他菜什么时候上来,顺便告诉我二嫂,花厅这儿一切就绪了。”
菊芳应声退下了。
李惜惜见花厅中已经空无一人,那颗不安分的心,便开始蠢蠢欲动。
她拿起面前的筷箸,伸向了桌面上的松鼠鳜鱼,就在即将触到鱼肉之时,她又变得不安起来。
李惜惜脑海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儿,一个小人儿说:父亲和二哥常年在外征战,好不容易回京吃一顿团圆饭,你却在众人上桌之前偷吃!?如何对得起他们!?
另一个小人儿又说:不过是吃块鱼肉罢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?父亲和二哥都不爱甜食,就算等他们来,这松鼠鳜鱼也是你的!
第一个小人儿不服,继续道:既然迟早是你的,何须此时偷吃?若是这事儿被人看见了,你的面子往哪儿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