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花灼猜想没错。
就像他不会承认对她动过情,提起便心感耻辱憎恶一般,赵玉京这个名字带来的过往与痛苦,更要他难以接受。
这对从前那翻手为云,覆手为雨,无懈可击,嘲笑众生的‘梁善渊’而言,都是耻辱。
他无法接受被花灼欺骗,动了他最看不起,也觉得最低劣的情,也无法接受从前的自己,只是一个被心教所拐骗的凡人。
赵玉京临死前的那一刻都在对心教抵死反抗。
死后成为一抹幽魂,却承接仇敌遗志,成为了第二个柳如晦,这如何不算是笑话?
若想保一条命,在他面前伏低做小,要他将从前被她‘欺骗’,动情的恨意逐渐消解便是。
花灼抬起眼睫,漆黑一片里,她右眼落出滴泪来,一双温温软软的杏子眼,却从不愿屈居于人下。
“痛了?”花灼没有擦自己的眼泪,她就是要展开来给他看。
难道只有他痛苦?
花灼紧咬着牙关,只恨不得自己的话语成为一根指头,狠狠地捅进他的心底里去,“可我偏就是要这样喊你,赵.玉.京。”
抓着她发丝的手迟迟不动,片刻,那双冰冷的手放开了她的发丝,指尖寸寸缕缕的钻入她发间,抚弄着她被浴水打湿的头皮。
他不说话。
冰冷的指尖压上花灼的唇,这寒凉要花灼怔怔,却觉他指尖用力,一时不查,竟被他指尖一探,撬开了她齿关,指腹直直压上她的舌头。
冰冷的寒,要花灼后颈泛上一层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