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灼坐直了身子,用团扇遮着下半张脸,目视前方道,“我是说,他的亲人血脉之类的。”
“那也不可能,有关于北寒朝的所有,不论事人还是物全都被心教歼灭,怎可能还有幸民?”
前头礼物一件件的呈上来,念到花灼送的佛经了,花灼轻唔一声,并未有言语。
“你且等着,”许如意思考下来,还是对她保证,“我自青庵观回来再帮你查这事,期间若有任何不对,你自行去慈恩寺修行,无事莫要出来,慈恩寺有庇佑,鬼魄不敢进去。”
花灼对他点了下头。
贺礼送完,花灼按照原计划,多喝了几杯酒,便自行与许如意一同离了昭华正殿。
“小双。”
花灼到琉璃台,果然见小双和许如意的贴身宫人清州探出头来。
两个小宫人,怀里都抱了身衣裳,小双脸都白了,在没人的殿内伺候着花灼匆匆换下衣裳,犹不放心,“公主,明夜便是七夕,今夜还是皇后生辰宴,宫外定极为热闹,奴婢方才在琉璃台还听到外头有人放烟花,人这么多,您若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呀?”
花灼拆着满头金玉花冠,穿上寻常官宦女儿家穿的水红色衣裙,小双手最灵巧,利索的给花灼梳发髻,花灼手里拿着铜镜,心里也难得起了几分从前兴致。
她在寺院内修行这大半年,好久没这么打扮过自己了。
今夜送许如意出宫,他俩说好了,要一起在外头玩一会儿,再送许如意去渡口。
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。
因为花灼想好了,她要在今夜与许如意告白心意,阴德一旦足够,她就能回家了。
最后一次了。
她尽量不想留下太多遗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