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厅内阴暗不见光,现下天阴有雨,厅内更显阴气湿重,花灼光是在这里待着都觉得害怕,被梁善渊抱上厅内唯一可坐的木桌,见这无心鬼又要走,忙抱住梁善渊腰身死死不让她离了自己。
梁善渊指尖微顿,刚要拒了她的拥抱,却觉出少女环抱着他的手泛着细密冷颤。
是方才吓破了胆了。
他目光微垂。
“怕了?”
“我能不怕吗!”花灼猛地抬起头来。
“那井鬼是鬼,”梁善渊与其四目相对,“我也是,公主怕什么呢?”
“那能一样吗!你又不会害我!”
她这话竟是不含思考,话音一落,像是怕他忽然离去,双手紧抱着他腰身,温暖的脸侧贴上他腹部。
门外雨声淅沥,寒雨冰冷,他手中一把闭合油纸伞滴落满地的雨水,梁善渊垂眸望着少女柔软雪白的后颈上勾着的墨绿小绳,凝结片晌,方才移开目光。
“我没有眼泪,”他声音很轻,花灼不禁一顿,“多是怨鬼会用流泪哭泣的法子,惹活人同情捉路过之人做替身,你方才遇到的鬼便是如此,死在井里不知多少年的井鬼,恐怕是察觉到你只剩一月可活,今日才会蠢蠢欲动。”
花灼抬起头来。
她停了泪,满脸狼狈,“原来如此......阿善,你没有眼泪,又是什么意思?”
梁善渊拍了拍她的手,见她还是没松开,眸光淡道,“天生无泪,公主先放开我吧。”
花灼没愿意,生怕他跑了似的抱着他没松手,梁善渊不由轻叹出口气,“善渊不走,只是公主如今的模样需得收拾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