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就出在这里了。

“可……登基后要大赦天下,不是吗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所以啊,”阮阳叹了口气,“杀不得的。”

蒋行舟却说:“明天才登基呢。”

“等等,”阮阳眼睛睁大了点,“你是说——”

“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。”蒋行舟狡黠一笑,“仇是今晚报的,旨是明天下的,两不耽误。”

夜半子时,谢秉怀被带上了刑场,阮阳钦点了凌迟之刑,和他前世的死法一模一样。

二人登上一条街外的屋顶观刑,场面有点血腥,阮阳却看得津津有味。

“这一刀下歪了,一定很疼。”阮阳一口吞下一杯酒,抹去唇边的酒液,对远方指指点点。

蒋行舟却在注视着他——阮阳今天穿得很是俊俏,黑色的缎面上暗纹金线,袖蕴绣花,腰线精瘦挺拔,缀了一块玉璧,流苏随着他肆意的动作潇洒垂下,恍若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玉堂才俊。

——玉堂是他的,才俊也是他的。

几杯酒下腹,阮阳肉眼可见地醉了。

“我要把白雪翠羽列为国酒,”阮阳向蒋行舟亮了亮空空的酒杯,示意他再满上,“从今以后,举国放歌纵酒,四海高至。”

“早该如此了,”蒋行舟从善如流,谑道,“明天你就是皇帝了,第一道旨意就下这个。”

阮阳将酒杯接过来,到嘴边时,一满杯几乎洒了一半。他一边喝一边问:“那——明天我就是皇帝了,你要叫我什么?”

“嗯?”蒋行舟略顿,“陛下?”

“嗯……”阮阳好似不太满意这个称呼,沉吟道,“那,设若你同我大婚了,你要叫我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