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室里,阮阳双目空洞地躺在床上。听到了门开的动静,他才稍稍将脸侧过来一点点。

一个女村民端着木盆往外走,里面全是阮阳呕出来的黑血。

蒋行舟不忍多看,径直往榻旁走去。

“谁?”阮阳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,虽然吐的血也多,但唇上竟意外起了些血色,说话也没那么虚弱了,“蒋行舟?”

蒋行舟应了声,去探他的额,“还行,不烧了。”

阮阳笑了笑,睁着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,问他这是在哪。蒋行舟说在附子村,周村正的家里。

阮阳又问雨还在下么,他们又是怎么上来的。蒋行舟见他精神还好,便三言两语将这一遭说了,省略了很多没必要的赘述。

阮阳有些不信:“你说得好容易。”

“嗯,本就不难。”

阮阳自然不信,沉默了片刻,道:“那个高人呢?你还见过他吗?”

蒋行舟便想起那夜阮阳几乎难以掩饰的恐惧来,“没见过了,他没再回来过。”

听他这么说,阮阳有点失望。蒋行舟又去摸了摸他的额头,那只手触到阮阳的皮肤时,阮阳竟像没看见似的,被吓了一跳。

蒋行舟问:“怎么了?”

阮阳继而笑了笑,道:“要么是你半夜不点灯,要么是我瞎了。”

屋里只点了一盏灯,确实有些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