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太好了!”萧鸿欣喜道。
一大半的兵士还穿着去年的旧棉衣,同人们家中的旧棉衣不同,家里的棉袄都是拆开了洗,光洗布料,把棉花或芦絮摊开晒晒,然后再重新缝好,尽量不损害它们的保暖性。
但军中根本没这条件,不说制作方法不同,当兵的也没几个人会针线,只能等春日天暖换上单衣时,把这些挂满了油渍、汗渍、泥浆,甚至还有血迹的硬棉甲,放进水里随便刷两下,晾干了明年再穿,或放在头底下当枕头用。
这些衣服又脏又硬,穿在身上也极不舒服。
“嗯,明早还要让人把桥上的积雪清扫干净,还不能先踩,踩实了更难清理,希望今天晚上少下一点。”
雪已经下了几天,断断续续,后方三四里处,有一座木桥,横跨于河面,是到达军营的必经之路。
虽然有隐患,可也不能把河道填死,这里是整个并州军的取水用地,只能多派些人在这附近巡逻。
但百密难免一疏,上个月庄监军便是夜间掉入这河里淹死的。
一开始时疑点重重,他一个监军又不用夜巡,如果是夜间方便,为何要去那么远的地方?
后来在他的营房里翻出了几个酒坛子,才勉强解释的通,有可能是喝多了才会往那边去,巡逻的士兵又恰好没看到,所以才不幸遇难。
但是按规定,监军是不许喝酒的,将士一般也不可以,只有当打了胜仗,或是轮休时,才能畅饮一番。
何况今年军费紧张,粮草送来之前,军饷已经几个月没发了,伙房连米都舍不得下,经常喝杂粮粥,若是就这样报上去,不光对庄监军的名声有损,朝廷也面上无光,毕竟他是朝廷派过来的。
萧鸿觉得此事尚有疑点,据勤卫兵和营房附近的士兵反应,从未见过庄监军白日饮酒,即使中秋时节,贺将军敬他时,也只是小抿一口,但据酒肆的小二的证词,他的确去买过几次酒。
这样的人私下会酗酒么?难道他人前人后两幅面孔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