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腿细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,轻轻一扭,就能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。

欺身上前,将他压在岸边。

居高临下,凝视他羞愤的双眸。

“怎么了?”

花阴扭开脖子,不肯和潭渊进行视线交流,也不回他的话。

这一回,他是真生气了。

“气我亲你?”

花阴沉默不语,仍旧将脖颈处的线条亮给潭渊看。

“还是气你自己不该动心。”

花阴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,仿佛被雨水打到蝴蝶,脆弱无助。

他明明不是这样的……

他明明是喜欢女孩子的……

他明明……

花阴怒视潭渊,都怪你。

潭渊接了他的怨怼,用纤长的手指搅动他的发尾,将他湿漉漉的头发缠绕在自己指尖。

“随心而行,有何不好?”

“不好!”

花阴终于肯搭理潭渊,出口便是伤人的话。

“你本来就是同性恋,怎么会知道我的难处!”

潭渊有一百句话可以反驳,但他一句都没有说。

他本来也不是同性恋。

要不是因为南疆蛊术,谁会在这里缠着一个男人又亲又抱。

他是主动的那个,他比花阴还清楚这其中的难处。

……

然而话到嘴边,只有一句:“你说与我听,我便知道了。”

“你知道个屁!”

花阴心想,你只会欺负我。

“我只知,人生在世,不过须臾。韶华易逝,斯人难留。有些人,当时如果没有抓住,过后,可能就不在了。”

花阴一愣,不敢相信这是潭渊会说出来的话。

他,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