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舒觉罗氏此人,给点阳光就灿烂、有三分颜料就想开染坊,她觉得青璃揭过往事了,就又忍不住伸脚试探一二。可青璃眼里容不得沙子,便会再次敲打她,她便重新安分些许。
所以后来两人的关系一直时冷时热,舒舒觉罗氏跟法喀时不时地想翘一翘尾巴,再时不时地被青璃按下去。
周而复始、循环往复。
青璃原以为这辈子都会这样——自己费些心思盯紧他们,隔三差五敲打一番。虽然累些,但能看住他们不犯错,也算值得。
可两年前,胤禘突然被封为太子,青璃便知道,不能再继续治标不治本。
长痛不如短痛,青璃决定剜去腐肉。
青璃知道法喀的依仗是什么,也知道舒舒觉罗氏的七寸在哪里,于是便有了赵嬷嬷转告的那番撕破脸皮之话,舒舒觉罗氏跟法喀也彻底沉寂了下来。
十一年过去,今日的舒舒觉罗氏比十八年除夕的她,更谨慎、更规矩、更稳重、更妥帖。可今日的青璃,早已没了十一年前繁杂纠结的情绪,内心平淡、再无一丝波动。
青璃知道,这十一年来的纠缠,终究还是耗干了她对额娘和哥哥最后一丝感情。
不再去想这些,青璃温声细语:“那就好,额娘如今最要紧的就是保重身体。”
人真的很奇怪,往日青璃对额娘尚有期盼时,说话总是稍显生硬、咄咄逼人;如今青璃只将额娘当做陌生人对待,反而能轻言软语、态度温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