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这样下去,你早晚会拖垮自己,五年了,你是我见过的防卫心理最重的人,而且那样的复健你都熬过来了,现在也如愿的又回到了你想保护的人身边,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绕过你自己呢?”

“陈最,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,你在粉饰太平,数据显示,你的病又严重了……”

他靠在墙上,低垂着头,敛下沉寂的黑眸,浓密又黑的长睫落下一片阴影,就像他整个人,一直在黑暗中挣扎。

可泥潭越陷越深,任由他如何,那就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抓着他往下沉。

好像他本就该是那样的,浑身污泥,逃不开,洗不净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,路过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时,他停住了脚步。

收银员正打着哈欠追剧,过节的夜晚客人很少,听到门口的风铃响动,她打起精神:“欢迎…”

声音像是卡在了嗓子里,因为年前的黑衣少年眼底布满了血丝,眼尾都在泛红,整个人颓废又阴冷。

陈最嘶哑着声音:“有月饼吗?”

“有,要,要什么馅的?”

他像是冰冷的机器一样在重复:“陈皮豆沙,枣泥核桃…”

第一百七十章是他们作死

翌日中午

陈最从浴室出来,他随意披了件浴袍,松松垮垮的,发梢末尾还有水滴滴下来。

他扫了眼房间里的不速之客,微微蹙眉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来看看你还活着嘛,”时狄斜靠在墙边,手中还拿着散落在书桌上的几盒月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