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云溪看着身下的干草、角落里掏了洞用来捣药的简陋石碗以及驱除蚊虫的草药,心里暖呼呼的。
原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能够留恋的东西,可如今觉得要是能一直有这么个大家伙陪着,活着也挺好。
但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,在大白虎将盛着药汁的石碗推过来时,他表情那叫一个生无可恋。
“我能不喝吗?”沈云溪耷拉着眉眼,从下往上可怜巴巴瞅着大白虎。
大白虎蹲坐在他旁边,摇了摇头,圆滚滚的毛毛脸上写满了严肃。
其他事它都能惯着少年,唯独这个不行。
沈云溪试图挣扎,小嘴儿叭叭,好话说了几箩筐。
大白虎依旧不为所动,还担心药汁放久了效果减退,低头去叼叶子,打算像昨天那样强行喂药。
沈云溪也想起昨天的事,见状,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,“我错了,我喝,我喝还不行吗?”
他身上已经够脏了,真不想再加点黏糊糊的药汁。
大白虎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,将石碗往他那里又推了推。
沈云溪想着长痛不如短痛,本打算捧起石碗一饮而尽,可他断裂的筋脉昨天刚刚续上,还没完全好,稍稍用力就疼得脸色煞白、冷汗津津。
大白虎顿时慌了,连忙起身。
“没事,我就是手上没什么力气,拿不起来?”沈云溪摆了摆手,“我用这个当勺子舀着喝也一样。”
说罢,他拿起大白虎洗干净的叶子,轻轻晃了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