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不敢相信,曾经那么坚定地想要拜入玄沧剑宗的腼腆少年,实则心中暗藏杀意。
然而方才的这一幕,却偏偏坐实了他那个荒谬的猜测。
玄明道人眉头紧皱,死死盯着盆中的画面,他倒要看看,这个孽徒究竟是何居心!
盆中,被向君泽扎了第二个错误穴位后,容渡终于闷哼一声,缓缓睁开了眼,眼中竟恢复了一丝清明:“你……”
目的即将达成,向君泽笑得十分灿烂:“六师叔,你醒了。”
容渡胸口剧烈起伏,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,他喉咙滚动了一下,手指微动,却浑身僵硬,只能艰涩地开口:“你这是……”
向君泽拿出最后一枚银针,语气中带着虚假的歉意:“对不起了师叔,怪只怪你太厉害了,挡了他们的路,我也是被迫的,只有我杀了你,才能获得自由。”
“是自由啊,”向君泽咀嚼着这个词,脸上露出一种迷醉般的向往:“我再也不想受任何人的控制了,为了离开那里,我等了那么久,付出了那么多……”
“今天,我终于可以实现我的夙愿了。”
向君泽脸色因激动而变得扭曲,一把将针送进了最后一个穴位,压低声音道:“我会永远记住你的。”
容渡的口鼻处迅速涌出鲜血,他喘着粗气,仿佛这时才想通所有的事:“是你……都是你做的……”
向君泽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为了加快容渡气血逆流的速度,向君泽不惜把另外一个秘密也告诉他:“师叔,你是不是很奇怪,谢挽幽当年为何会一意孤行,宁可与你决裂,也要跟蓬莱岛的魏满洲离开?”
见容渡神色一片空白,向君泽俯下身,恶意道:“是我做的哦,是我让魏满洲出现在了谢挽幽面前,也是我,迷惑了谢挽幽的心神,让她发疯一般要跟魏满洲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