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二爷道:“这树是真难种,比伺候孩子都难,去年死了两棵,今年这棵也不大好了,这种树不怎么抗冻,还不能断了水,这么大一棵也搬不进花房去。花匠说咱们这儿种不了,我也快要死心了……”

小老头叨叨不停,心宝静静的听了一会儿,从雁沈绝怀里下来,张开小手臂,抱住了那棵树。

她说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么,可是在这一刻,她小小的心里,盛满了一种说不出的东西,让她又开心又难过。

沈二爷的话有点说不下去,停了口,奇怪的看了看团子,又看了看雁小郎。

雁小郎神情沉静。

沈二爷仔细瞅了半天,也没能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什么来,只能又转回头看着心宝。

他心说这孩子不会是个司木的神仙吧?

不然才这么点点大,又没有师承,怎么能知道这么多东西?

雁沈绝的情绪,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激荡,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,终于忍不住,走过去,轻轻蹲下,搂住软乎乎的小团子:“心宝?”

心宝转头,大眼雾蒙蒙的,她道:“心宝喜欢这棵树……不,不是,心宝喜欢这里……心宝,心宝说不懂,你懂吗?”

雁沈绝温言道:“我懂了。”

沈二爷:“……”

所以,你到底懂了什么,说给我听听行不行?

心宝却是松了口气,立刻向后,非常之理所当然熟门熟路的,坐到了他膝上:“树好硬,硌到了心宝的脸,疼疼,老婆呼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