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不相瞒,我听说小阁老的症状后日日悬在心口,全当成了自家的事。终于想起这位老祖宗,把他亲笔所著的医术翻看了数日,终于有所发现。”
王观说到这里忽然不说了,准备小小的拿捏一回,结果悄悄一抬眼就是一道冰凉沁骨的视线。他心里一寒,顿时不敢卖弄小聪明,语气也越发殷勤。
“说是有一大孝子被仇家漏夜剜去双目,惨叫声当场惊动了家里的奴仆。虽然最后贼人伏法,但双目已然不见。这位孝子日夜啼哭不止,父母儿女见了更是心痛难当,眼看一个好好的人就要没了。
我家那位老祖宗正巧在附近游玩,听说过实在不忍,主动上门后用极细的铜针插进眼窝,拿了从别处高价寻到的一对好眼珠,细细缝在伤者的眼窝里。等数日后跟患者本身的血脉流通,那两只好眼珠就在伤者的眼窝里生根了,运用跟常人无异……”
杨庆儿自然是生性凉薄,心里也没什么怜悯良善的根子。
听了这个法子后不禁大为激赏,心想果然高手在民间。先前那些大夫包括太医院的郭德修都是蒙古庸医,只知道让自己静静调养,其实这个所谓的移植才是治标的好法子。
两个人说得热闹,都没过细思虑过相匹配的好眼珠从哪里来?
总不能平白无故从大街上随随便便拉一个,然后探查那人的眼珠子到底是否合适。听王观的口气好像也没有十足把握,就是说前头用来试验的人还不知道要筛查多少才能选到合适的?
三个……十个……上百?
杨家虽然有杨首辅这棵万年老树在后头坐镇,但是面上的行事还是占了礼法的。若真的为了自己儿子的伤眼大手笔残害无辜百姓,不等皇上发话,只怕老早就被群臣罢黜了。
一旁服侍的艮八虽然影影绰绰猜到一些,这时候却听得手脚冰冷,悄悄往后退了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