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四想了想慢慢坐下。
应该不至于吧,别处他也没去闹腾,就是在二我芳拿了一盘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首饰,出门时顺带踢了那位谭大娘子一脚。
他的手劲自己最清楚,依那女人的那股利索刚巧躲开了,即便是受伤也最多躺个十天半拉月的就能恢复。
他手上连一条人命都没挂上,外头那些严密的盘查应该不是针对他的才是……
但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从二我芳二楼的窗户上跳下来时,那位孟掌柜看自己的目光又是愤恨又是可怜,连着骂了好几句“找死”,那话里头的意思好像自个已经是个死人。
再则手下的几个人到现在都没瞧见踪影,说好的城外汇合也不能兑现。
陈四觉得自己不能莽撞,回身把怀里一只精巧的小凤钗塞在女人的手里,狎昵地拍了拍女人的脸,“我都是为了咱俩的后半辈子才铤而走险,这回抢了这么大一注财,只要躲过这阵风声,以后可以舒坦好几年了……”
柳二娘喜上眉梢地接过凤钗插在头上,娇俏地翻了个媚眼。
“你不是说你要给一位手面通天的爷办差,事情完结后那位爷保你平安无事,还许你一份锦绣前程,怎么没见你出去找人?”
陈四丧着脸。
“就是急着办那件事才让我觉得不踏实,现在细细想来那个什么二我芳简直处处透着古怪。他家的东家是个女的便也罢了,怎么还会拳脚功夫?要是她单单只是个寻常商户,怎么还有人拿五百两银子,只要求我去给她点颜色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