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试着打了个比方,简单描述一下京城光鲜背后的隐晦和污浊。
“这件事说起来不算复杂,完全是有不怀好意的人在中间牵线搭桥,才弄成了如今这幅不上不下的鬼样子。我看那荣寿公主原本没什么另外的意思,就是康郡主在中间不予余力的撺掇。
她的名声不是很好,就像咱们江州乡下拉生意的皮条客。两边哄骗,两边拿钱。
也有高门出身的子弟不学好,在香会或是外头看中了哪家俊俏的小媳妇儿小寡妇,就托她悄悄过去说项。事情一成,康郡主就可以收取大笔的好处。很多知道底细的都不耻她的所为,偏我娘还跟她走得近……”
其实现在的康郡主名声还不错,名声彻底败坏还在几年之后,但周秉不介意这时候往她身上泼几瓢脏水。
周秉的那一眼强横而狠厉,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割人。
由不得他暗暗搓火。
当初……若是没有康郡主和陈文敬这对夫妻为了私利,两面三刀的在中间扇阴风搓鬼火,他和谭五月也不会好好的夫妻不做如同陌路。这里头自然还有别的原因,但周秉心高,把自己的轻信和自作聪明的愚蠢排在了第二位。
谭五月又在发愣,神思不知散到了何处去。
这女子奇怪地很,一会儿呆笨,一会儿又犀利得很。
周秉心口却鼓鼓胀胀的痛,为自个身上难得的际遇。他不知老天爷为什么让他受鞭骨刨棺的奇耻大辱,不知道老天爷为什么让他重活一世,还带着前世不灭的记忆?
难不成是自己喝的这份孟婆汤掺了水?
这口闷气不知找谁去发才合适,周秉委委屈屈地看了一会儿人,起身坐在谭五月身旁,说着自己从来不屑说不屑听的温柔话,“我会对你好,捧在手心儿的好。”过了一会有些惴惴地问,“你……到底有没有身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