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谭五月的心高气傲,胆子比天大。照她所想谭五月应该哭着求着留下来,怎么是如今这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样子?周家即将扫地出门的下堂妇,怎么可以如此理直气壮?
如今的周家只能嫌弃别人,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嫌弃?
虽然正好可以顺水推舟两厢正好,但林夫人还想拿一回乔,所以故意皱着眉头满脸厌弃。
“你很好,竟敢跑到我面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。一个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大度,你本来事事都比不上别人,偏还这么矫情。三从四德,你到底用心读了几回……”
谭五月忽然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,林夫人觉得那笑容格外阴森,耳边就听这女子淡淡地说话。
“夫人你常年在京城不知老家的事儿,上个月咱们江州城前门有户人家的婆婆阴损,经常折磨媳妇儿,说家里的鞋子金贵,让那小媳妇大冬天的在江边赤脚洗衣裳。”
明明在说别人家的事,谭五月却讲得跟亲眼见过的一样。
“像这样的小手段不胜枚举,左邻右舍谁都知道小媳妇儿可怜,可谁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过年时这个小媳妇儿做了一桌子好酒菜,然后第二天这个婆婆就死了,七窍流血满面青黑。我和祖母出门的时候,那家正在办丧事呢……”
今年的节气实在是古怪,这雨说来就来。
卷着雨丝的细风把堂屋的安息香一股脑吹得干干净净,那股子让人烦闷的辛香终于散了。
林夫人常年在宫中行走,看过的阴诡比别人吃的盐都多。知道有些老实人被逼的狠了,横下一条心后反而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。